细想想,前后两天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头天没事碰了一下这画上的老虎。

    这么想着,张罗伊素手轻抬再次在那猛虎下山图上轻轻拂过,手摸到老虎毛茸茸的大脑袋时,还特意用大拇指轻柔的摩挲抚了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画上老虎的眼神似是变了变,只是张罗伊再要细看,却又好像没变?

    莫不是我眼睛花了?张罗伊摇头。将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又好生研究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其他异样,这才无奈将图恢复原状,神识离开回转卧室。

    “松松……”

    张罗伊神识刚回归,原本已经在窝里趴下准备睡的松松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还是怎么样,竟然突然抖抖耳朵,抬起一个大脑袋往张罗伊这边看了过来,张罗伊也下意识就去看它。一人一狗目光在空中对视,有那么一瞬间张罗伊甚至觉得在松松的目光中看出了濡目?

    这也太诡异了吧?

    张罗伊摇摇脑袋,慌忙回头不敢再看,因此也就没看到松松已经准备起身的动作,在看到张罗伊转回头后狗嘴里低声‘呜’了一声,又有些委屈的缩了回去。

    *乾清宫

    时间已近子时,乾清宫正殿此时却依然灯火通明。

    康熙看看御案边上摞着的高高的奏折,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梁九功,什么时辰了?”

    “回万岁爷,已经子时差一刻了。”

    子时差一刻,康熙点头,晃了晃因为太久低头批阅奏折明显有些酸痛的脖子,招手让梁九功给自己上倒了一杯浓茶,端起喝了半盏,又继续埋头批阅奏折,直到时间走到子时正。康熙这才满身疲惫的从御案后面站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万岁爷,可是要休息了?”梁九功心疼的看着眼前也才将将十七岁,却已经不得不将整个天下担在肩上的少年。

    康熙颔首,刚刚批阅奏折还好,这会儿事儿干完了,那眼睛就跟被胶水粘了一样,一个劲往一起粘。

    不过饶是如此,多年的教导,还是让康熙坚持回了卧室,又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好生洗漱一番换了寝衣,让梁九功给按了按肩颈,这才在吩咐梁九功,‘明日下朝后,让宗人府宗正进宫一趟。’后,在龙床上舒服的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靖端长公主入宫,给了一些人错误信号。今天一堆自认有身份的老家伙上折子委婉劝他慎重对待察哈尔亲王之事,就连宗人府那边也不例外。好多以前根本不怎么露面的老家伙,在靖端长公主今日进宫之后,一下子全都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