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爸爸会提出这么个要求,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下糟了!要在哪去找个笑话,而且还是巨搞笑的那种。她的脑子里装着舞蹈,装着音乐,装着各种舞蹈技巧,唯独没有的就是笑话大全。
支支吾吾磨磨蹭蹭半天,憋出来一个:“嗯……额……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得是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这么一个烂大街的笑话,最重要的是这个笑话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哈哈哈哈…哈…额……好好笑。”偌大的屋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假笑,空气更尴尬。严成为了配合孙女儿的笑话,使出了毕生绝学来表演捧腹大笑,笑着笑着说:“你们怎么不笑这个笑话不好笑吗?我觉得还可以。”越说越尴尬。
爷爷精湛的演技令严歌大吃一惊,没想到80岁的老爷子竟然有这么高超的演技,年轻的时候怕不是个戏精吧?她讲的那部笑话已经够尴尬了,爷爷的表演简直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一点都不好笑。”严沛才不会配合一个老小孩和一个真小孩之间幼稚的把戏。况且他说的还是实话,这个笑话简直就是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柳絮凝坐在他身边,用胳膊肘子戳戳丈夫,让他给爸爸和女儿留点面子。
严歌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说:“我也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好幼稚!但是我没有别的笑话可以讲。”她觉得自己是尬神之女,有本事让原本的亲子相处时间变成了尴尬大赛。
“笑话本就不是用来讲的,要自己去看才能觉得好笑,别人讲出来就不好笑了。”严沛这么说当然只是为了安慰女儿的心情,讲笑话也是分人的,有的人讲得笑话令听众笑得前俯后仰,而有的人讲的笑话就很冷,冷得能把空气冻住。
“可是有的人讲的笑话就很好笑呀。”严歌不认同爸爸的话,反驳道。
“那是因为他们有与生俱来的幽默感,而幽默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严歌侧着脑袋,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严沛,“爸爸是嫌我没有幽默感吗?”此刻的严歌宛如一个天降杠精,杠得严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严歌只是想转移爸爸的注意力,没想到他一抬杠令自己的老父亲没话可说。
她可真是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呢!
就在严沛想措辞的时候,嗡嗡嗡——,他手机响了,严沛松了一口气。严歌和严成看着严沛的表现,觉得他们的秘密应该保住了,毕竟想知道秘密的人的注意力走岔了道,去忙别的事情了。
严成为孙女的随机应变能力打满分,严歌表演成绩不咋样,抬杠成绩棒呆!
严沛接完电话回来,面色复杂地看着靠在沙发上,咧着嘴哈哈大笑的老爷子。刚刚打电话的是北海大学的校长,特意来感谢严董给学校捐的宿舍楼,还是在看到孙女儿精彩演出时,兴高采烈作出的决定。
老爷子怕是冲动了!
严成感受到儿子的审视,估摸着严沛怕是知道他偷偷捐楼的事情了,面上却不显示出来,还装模作样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吗?”伸手摸了摸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