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柳树底下果真立着一管新坟,坟前面不仅修了石碑,石碑还很有讲究,上面有碑檐,像屋檐那样的两角还翘起。

    越往前靠近就看得越清楚,石碑上刻着碑文,石碑前面用青石板铺砌出了一大片平台,摆着供品和梅花。

    “这阴宅休的确实气派。”骆铁匠忍不住感慨了句。

    杨若晴不语。

    当初去湖光县紫薇洞的时候地宫底下发现的那座古墓要是大伯看到了,就不会夸赞邓举人的阴宅气派了。

    “你们快看,那边是……好像是个人?”朱老汉突然惊呼了声,指着坟墓的侧面。

    “是大安!”

    杨华忠喊了一声,举着手里的风灯大步跑向大安,其他人也都加快了步伐跟在后面。

    到了近前,风灯和火把举到大安面前,杨华忠蹲在大安跟前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摇晃着他,可是,大安坐在坟边,背靠着坟墓,左手拿着一只酒壶,右手握着一只酒盅,睡得正酣呢。

    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异样的潮红,杨华忠怎么都喊不醒,抬手摸了下大安的头:“额头滚烫,这是发烧了?”

    “醉酒加发烧,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杨若晴当机立断,并将杨华忠扶到一边。

    属下上前来,直接将大安驮在背上,杨华忠和骆铁匠一左一右跟在大安两侧,朱老汉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杨若晴拎着风灯压后,临走之前她扭头深深望了一眼邓举人的坟头。

    又看了眼那棵大柳树,皱了皱眉,转身毅然离去。

    到村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子里,朱大娘坐在火盆子边打瞌睡,小花却是异常清醒,一会儿去屋里看一眼孩子们,一会儿去门口张望几眼,魂不守舍,提心吊胆。

    直到杨华忠他们带着大安回来,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切。

    大半夜的怕吵醒孩子们让他们受惊吓,大安暂且被安置在朱老汉和朱大娘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