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且偷生,自己怕死不丢人,关键是自己得把皇帝的差事办好了,没拉了大齐朝的脸。
黄素寿抬头看着内城墙的方向,自己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如此强盛的大齐。
与黄素寿想的不同,此时的元德殿上,并非如他想的那样,大夏的朝议,并没有积极商量如何退敌,或者组织军民抵抗,而是在分锅。
李云武站了起来,前倾着身子,大声的喊道:“舒王,你好好的得罪这黄素寿作甚!眼下还指望着他能出去退兵呢!今天晨朝让你去城头侦查,你说你腹泻胀痛,眼下不腹泻了!”
“劫掠的时候你倒是积极,数你劫掠的钱帛和财货最多!现在需要你上城守卫内城,你支支吾吾,左右言他。”
“还有你卫博文!早就跟你说,让你从六左军监司调兵遣将,驰援夏都!跟你说了骆风棠他不简单!非要跟孤王别着劲迁都之事,现在迁都也停下了!六左军监司的兵马呢!”
“骆风棠进城,咱们都要完蛋!”
“薛宁苏你也别笑!之前谋庆师反复说起勿好士之虚名,忘御边之实务,你怎么跟说的?辽人凶焰滔天,唯有称臣方可免去辽人侵略如火。”
“孤听了你的说辞,是,辽人是没来!但是现在齐人来了!他们就坐在了城头上!还烙饼!吃的还是我西朝的葱!”
李云武的咆哮声在整个元德殿里回荡着,他口中的谋克宁正在内城城头上组织着大夏军卒抵抗着骆风棠的炮轰,倒还算有模有样,拦住了骆风棠。
“一群废物!”李云武愤怒的喊了一嗓子,而任妃赶忙上前,扶着李云武坐到了座位上。
“陛下莫要生气,骆风棠来都来了,气性再大,只能把身子气坏了,来喝口茶顺顺。”任妃从旁侧宫人手中拿过了一盏茶,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任德汉,转手服侍着李云武喝下了茶水。
任德汉是任妃的父亲,自然是早有交待。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骆风棠从石嘴山道前来夏都之事。
骆风棠在石嘴山道的行进虽然悄无声息,但还是有樵夫猎人看到了他们的行踪,护国军会飞这事,早就在夏都传开了,任德汉乃是大齐贰臣,他能不怕?
他派了家仆前往石嘴山道侦查,知道了骆风棠军队行军石嘴山道直奔夏都之事。
他没有选择上报,而是默默的等待着攻城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