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奎道:“夜里吃了油水东西,天热就没盖肚子……”

    余母松了口气,“还好是肚皮着凉,这一路都胡思乱想,就怕是肚子里的毛病,”

    她轻轻拍着余兴奎的手,反过来给他安慰:“只要不是脏腑里的毛病,咱就不怕啊,好好养几日,会没事儿的。”

    “嗯,娘来了,我就不怕了。”余兴奎眼眶微微泛红。

    “傻孩子!”余母也笑了,抬手揉了揉余兴奎的脑袋。

    老杨头也推着轮椅进来了,笑眯眯看着床边的母子,眼里都是满意,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妻儿似的。

    尽管,他这一辈子都从未用如此满意的目光看过自己真正的妻儿……

    “嫦娥妹子,你别担心了,我让大夫给咱兴奎开了最好的药,大夫都说他不会有事儿的。”

    借着安慰的机会,老杨头又凑上前一些。

    当着余兴奎的面,余母也不好对老杨头摆脸色,何况儿子的差事拿捏在人家手里,人家又给抓药啥的。

    “嗯,多谢老杨哥了,先前媳妇回家说,你不要她结算药钱,既是这样,那药钱回头就从兴奎的工钱里扣吧,咱总不能要东家掏钱瞧病。”余母道。

    老杨头的脸拉下来:“嫦娥妹子,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也诛我的心啊,你老哥我是那种眼皮子浅,在意那么一点儿药钱的人嘛?”

    “你把兴奎放在我身边,明面上是他来照料我这个老头子的饮食起居,可我心里却是拿他当家里孩子看待啊,他病了,我这比谁都急都担忧,要不是我腿脚不利索没法照顾他,不然也不可能大热天的把你们都给惊动了。”

    老汉的话说的让余母挑不出错来,她挤出一丝笑来,点了点头。

    “老杨哥你是个仗义又热心的好人,咱都清楚,”余母也开了口,“不过,如今兴奎拿着老三他们开的工钱来照料你,这就是东家的关系,咱一码归一码,药钱还是不能让你贴。”

    老杨头摆摆手:“太见外了,真是太见外了,我先不跟你掰扯这些话,当务之急你先陪着兴奎,母子两个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