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爷奶的偏心眼,在长坪村,甚至十里八村都是最罕见的,他们做啥,看啥,严厉心里都只惦记着大房大堂哥那一支,咱其他的房的人,都是陪衬。”
“我也不瞒你说,即便我们三房大安考中了状元,在乡亲们眼中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投胎,可是我爷奶却极少在别人面前提及这事儿,指不定他们心里还觉得遗憾,为啥这颗文曲星是落在三房而不是落在大房大堂哥的身上呢?”
“大安越优秀,他们就越发的心疼大堂哥,咱们从前好几年对大堂哥都很照顾,他在我开的学堂里教书,又体面又有银子拿,一年下来能进账二三十两银子呢,即便是酒楼里资深的周大厨,一年忙到头也就四十多两银子,便足够让镇上的居民们羡慕了。”
“我大哥在村子里一年拿这么多钱,学生家长都捧着他,先生先生的喊,我对他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了哦!”
“可是呢,在我爷奶的眼中,就越发的心疼我大哥,觉得他委屈,要寄人篱下从我这个堂妹手里接钱过日子,我有时候想想,真的不能理解我爷奶的逻辑思维,也寒心!”
“其实他们给我大伯弄卧虎穴的事儿,我也是晓得的,只是我不想点破而已。但我没想到你们忍不住去挖坟坏风水了,哎,大家都对爷奶寒心,但这做法不一样,你们冲动了!”
杨若晴这番掏心挖肺的话,让杨华明深感震惊。
他抬起头来,终于敢正面跟杨若晴对视,仿佛遇到了知音似的,那露在月光下的另一半脸上因为激动,肌肉都跟着扭曲起来。
“院子门咋是开的?晴儿?晴儿你在外面不?”
骆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骆铁匠的声音,他每天夜里临睡前都要过来再次检查院门和其他的地方,确定没有问题才会回屋上床歇息,不管刮风下雨,这个习惯雷打不动。
杨若晴赶紧扭头朝院墙里面回了一嗓子:“大伯,是我呢,我马上就进去,待会我关门,你回屋睡去吧!”
骆铁匠应了声,方才转身去了别处检查去了。
杨若晴收回视线,跟杨华明这道:“四叔,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去歇息吧,事已至此你也别再多想啥,往后的日子该咋样过还咋样过。”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是越是体现你身为四房顶梁柱的担当的时候了,道观的差事我接着给你保留着,让你们四房不至于挨饿。”
杨华明眼中都是感激,道:“晴儿,我担心你爷奶会迁怒你,毕竟我是被家族除名的人,你还照拂我,会让你难做……”
杨若晴勾唇,无所谓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