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伯自诩是公道的,大声喊了邵卫国的名字,“你这个孩子怎么变得冷心冷肠的,你弟弟学习不错,要是读出来,咱们家又多一个读书人。非要逼着他回来干活是吗?”
“大伯,没关系的。”邵建国垂着头,“照顾我妈是我的责任,读书不读书的也不紧要。我就怕要是不读书,就算回来要干活挣工分,也救不了我妈……”
“看看,看看,这把人逼成了什么样了?”邵大伯气愤难平,非要邵卫国给一个说法,“听说你现在工资60,你妈每个月吃药就要七八块钱,你给10块钱是不想让大家活吗?那我打个折,你给三十块钱。”
邵卫国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肯定是邵母和他哭诉过了,也提过了诉求,才会是这个数目。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拒绝道:“我没钱。”
“怎么就没钱?你的工资,你妈和我说过了。别说你的开销大……”邵大伯用烟斗指着林姐,“这是你媳妇儿请来的保姆吧。”
“你是真的心疼你媳妇,连孩子都不想让她带,宁愿花钱给外人,做那种资本家的事,也不肯让你妈搭把手,也算是帮扶家里。”
“你这个孩子,现在怎么这么糊涂啊。”
林姐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哪里是保姆,少侮辱人了。我是小陈的远房表姐,正好出了点事,她也需要人搭把手,我就帮忙了。”
她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邵母,“亲家,我可是听说了。我妹子求你帮忙带孩子,伺候她坐月子,你张嘴就是要一个月20块钱的工资。你说说,这种事换做谁能咽得下这口气来。”
她虽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但是因为地方离的不是很远,她说话的口音也不重。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扶着邵母的嫂子们,默默的离邵母远了一点点。
要是她身体不好,带不了孩子就算了,怎么还能问人要钱的。
平心而论,这事不管落到谁的身上,都他妈得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