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苏道:“让大毛传话给陆铁柱,按照以往的速度,今儿当是该来了。”
她压低了声音,“待将信和银票给了你娘,你去偏门等陆铁柱。这二两银子是给他们兄弟的,铁柱脑子灵活,镇日别只守着几亩田,也做个小买卖,便是卖豆腐也行,有这二两银子起本,应是不难。这二十两银票送到陆宝库家,马上就要过节了,送些钱过去,让他们家过得好些。”
春燕面上有些不快,脸上欢喜:“若是我娘知道了,又得数落半日。”
陆铁柱是乡下良家农户,比她年长两岁,孟婶收成了干儿子,还将春燕许给陆铁柱,一来二往,春燕视陆铁柱视为义兄、未婚夫,倒有几分情义。
“且去办差,我们悄悄儿的,莫让她知道,否则你我的耳朵又得几日不安宁。”
甄苏使了春燕去办差,自己继续练字,练字能让她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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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晌时分,孟婶上得听雨阁,见女儿春燕侍奉在侧,当即火气乱窜。
甄苏正在绘画,孟婶就越发看不懂自己奶大、侍候大的二姑娘。
她拧住春燕的耳朵,“姑娘给陆家接济二十两银子,是不是你在旁出的鬼主意?”
甄苏心下一紧,刚办完的事,回头孟婶就知道了,看来又得几日不安宁,非得被孟婶数落、念叨好几日不可。
孟婶莫不是回来时与陆铁柱撞了个正着,陆铁柱寻常办事不是很机警,怎的就被孟婶给抓住了。
甄苏忙道:“奶娘切莫骂春燕,这事原与她无干。”
孟婶松开春燕,当即数落起来:“二姑娘,就算是拜菩萨,也不是盯着一家烧香,呸呸,这话不对,一个农户人家饭都吃不饱,哪来的能耐能让姑娘求上门。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怎的三年如一日盯着一家做好事、善事?”
春燕也觉得自家姑娘浑身都透着不对劲,曾有一度,她与孟婶怀疑姑娘被人调包,在姑娘洗澡的时候盯着胎记、胭脂痣反复确认,胭脂痣没变,胎记也是一般无二的,模样还是那个人,可行事作派,她们母女越发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