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章鼠儿。入室强侵,执羊角短刀一把,刃长一尺两寸,刳苦主心肝以致其亡。
当日巡街捕手赵无咎因恰逢其会,睹其逞凶杀人之事,乃飞掷铁尺入其颅,即行诛灭。”
“……苦主,郑二虎,盖一囊家者也。虽与杀人者相识已久,但近日龃龉颇多,故遭其入室侵杀。
被杀之时,苦主屋内,尚留宿有其兄、嫂二人。凶徒杀其弟时,此二人皆苫背蒙头,不作理会。
故疑其与杀人者有所共谋,乃暂押入县狱,堪摩拷略,以明正典刑。”
这是郑二虎被杀一案的具结文书。从兵房被送到推事房,然后又被送回来时,上面就已经加盖好了县令的官印,并且那位梅县令还在上面作了批注。
匪懈,甚善。
翟青拿起这份写在上好黄麻纸具结文书,用手指掸了掸,发出“啪啪”两声脆响。
兵房值舍里,原本正在闲聊的差役们顿时停止了交谈,纷纷向这位县尉大人投去热切目光。
“郑二虎的案子结了。”
翟青微笑着向众人宣布。
“之前某还劝过他,像‘虎爷’这类诨号,哪能乱往自己头上安?这不,才当上冯家赌档囊家连一个月都没有,那厮就把自己给访死了。”
赵无咎接茬道:“翟叔,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像他这样的憨货,死球了也是活该。”
翟青也被赵无咎的俏皮话逗笑了,众差役亦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值舍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而眼见大家伙情绪都差不多了,翟青也不再吊人胃口,直接撩开了搭在一个大箩筐上的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