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心中叹息:“吾儿莫怪阿父,不论家中有无天子耳目,都只能是你的过错啊!”
……
陈国,长平县县寺。
一个小吏模样的人正在讨好地作揖:“赵公,粮食能多给点吗,这也太少了,我家内子病了,无力纺织,家中老幼全靠我的俸禄了……”
但无论他说得如何悲惨,被称为赵公的小吏始终不为所动。
等到不耐烦了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呵斥道:“来这里的哪个不说家里困难?都想多要粮食,哪来那么多粮食?李成你莫要多言,赶紧画押,你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闻言,李成只好苦着脸,在竹简上写下自己的官职名字。
只是看到自己名字上方的应收和实收皆是四石粮食四百钱,他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是最低一级的佐史,俸禄在斗食之下,正是上面的数额。
然而怀揣着怀中不到三百钱的俸禄,再一点点将差不多只有三石的粮食送上借来的驴车,李成只觉得讽刺。
回家的路上,李成忍不住地叹息,现在正是粮价最高的时候,怀中的三百钱买不到两石粮食,只能少吃点,等到下个月粮价稍稍降一降。
驴车还未来到家门口,他的两个孩子听到驴叫声已经迎了过来。
口中高呼着“阿父,阿父”。
这时的李成不复在县寺中的卑躬屈膝,已然变得高大起来。
李成当然明白自己的一双儿女要的是什么,他摊开手,笑着看两个孩子围着他打转,搜寻着他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但两个孩子搜了一圈也没搜到。
“阿父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