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的大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疑惑:“你不是真在那些科学杂志里看出了什么门道吧?不应该呀,我又不是没去大同大学看过?”
“知道什么叫天才么?”王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笑道:“天才就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我没有系统的学过科学知识,那些杂志更不是给一个毫无基础的人看的,我当然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通过这几天去大学听他们的讲解,我却是灵光一闪,有了些新的想法,可行性很高。这一阵子,正在找地方建工厂呢,等我总结总结我的想法,就去跟那些教授、学生去研究一下。”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行了,时候不早了,睡觉吧。”不理会汪曼春的好奇,王言转身关了床头灯,躺在那里闭目酝酿睡意。
汪曼春撇了撇嘴,也关了她这边的灯,舒服的哎吆一声,也不管天气较热,头趴伏在王言胸口,腿骑在身上,拱了两下找到舒服的姿势,也睡了过去。
王言的身体基本跟空调差不多,冬天温暖,夏天温凉,智能调节,他是真正的心静自然凉……
第二天,王言一早起来就给石长兴打去了电话,让他找几个挂面厂的老师傅,之后在跟齐四一起吃了早餐过后,出发去了大同大学现在的地方。
之前大同大学的校区多为战争所害,基本炸没了,不得已,到了租界中的学校借地方继续办学。这一次有了王言捐的一笔钱,校领导最近正在找地方要搬出去。
事实上现在上课的学生并没有很多,时局如此,这些学生哪里能够安心的学习。有的投笔从戎,有的到处奔走,只剩了少数的人,还跟着在学校中求学,都不容易。
王言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很多人在上课。作为上海滩的大亨,有名的资本家,这学校里已经赤化许多的学生们是看不上的。不过这一阵子接触下来,他们也发现了王言这人不错,平易近人,而且确实够聪明,学东西快,还有自己的思想。
作为剥削阶级的大资本家,王言在工人群体之中是非常有口碑的。价格公道,不拖欠工钱,有一定的人道主义关怀,从来没有欺负过弱小。
但与之相对的,王言作为青帮大佬,身后也是血债累累。上海滩关于王言的传说也是有的,尤其前几个月,林鸿远的死到现在都还背在他的身上,市井口碑也从原来的忠义无双,成了欺师灭祖不忠不义。
偏偏这样一个人,给他们的学校捐了钱,捐了一大堆的科学杂志,对他们这些穷学生也没有居高临下,甚至不要命的上去指着王言的鼻子骂他不爱国,不爱民族,软骨头的爬虫,他都没有动怒。只是笑呵呵的听着学生骂完,跟他们简单的讲一下他自己的道理,而后还会表示出对学生理想的尊重。
所以这些大学生以及老师们,对于王言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们毫不犹豫的认可王言的能力,但就是认可他的能力,才会那么失望。这样的人,竟然是个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顾自己的冷血动物。
王言是不会在乎他们的,他到了学校,直接找到了胡敦复。
这是一个把一生都投入到这所大同大学的人,即便在后来,大同大学被拆分,各个学科并入了其他的数所名校,胡敦复晚年在美利坚的时候,也在到处奔走,致力于重建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