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知情不报,那就是站在赵振业一家的立场,我们现在报了,还把人给抓了,那就是站在执法者的立场。如果法院给赵振业判重刑,那不用说,他们就是站在赵振东没命的立场,回头我会研究他们的。如果按我们想的,那他们的立场和我们就是一样的,人命官司有交代,也考虑到了受害者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
说完,王言便安静的开着小车,不再搭理李大为,让他自己一个人琢磨。
正如王言所说,他现在站的就是人民警察这个执法角色的立场。他当然做过出格的事儿,要不然被他弄死的那么多人第一个不服,但他都有他的立场。作为流氓头子,他有流氓头子的立场,作为商人,他有商人的立场,作为古代帝国的开国皇帝,他有皇帝的立场。
在以上的种种立场之上,他都坚定维护广大人民的利益,这是他纵横多年,一以惯之的行为准则,这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他是人民警察,那么他就有人民警察的立场。
虽然曾经他当过港岛警队一哥,在他的上位过程中,类似情形的,或者是情有可原的,他也压下来过,让凶手忐忑生活着。
但时代不一样,背景不一样。他做警队大佬,任务就三点,保证港岛人民整体的安居乐业,平衡、打击港岛的流氓团伙,跟洋鬼子斗争保证、争取华人更大的利益。他不是一个单纯的执法者,而是一个集团的带头人,他是‘港岛皇家警察’,不是现在的’人民警察’。
港岛皇家警察的时候,没有人在乎案子,都忙着收钱呢,冤假错案一大堆,为了破案率,都能花钱找流氓出来顶罪。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便衣刑警,也有足够的能力压下一个案子。何况他爬的飞快,也能压的住。
但现在他是什么?只是一个基层民警,他也没有压下去的能力。如他所说,下一次再组成专案组调查,基本就直接告破了,也就是差个一两年的关系,早晚的事儿。如果还硬要纠结九年,和七年的差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不是一个灵活变换道德底线的人,更不是不断转换立场的人。只是不同的世界才有不同的立场,才会有不同的目标,不同的行为罢了……
这时候距离之前通知罗队,已经是四天之后。
罗队一大早带人过去刨地,同时派人梳理十年前有条件做人流手术的私人诊所、医院并进行走访调查。当晚,分局的检测人员就在水泥中检测出大量血迹,第二天下午,便在平安的一家规模挺大的私人诊所找到了十年前赵卫红的手术记录,甚至连当年做手术的医生都找了出来。当晚,便带走了赵振业一家人去分局讯问。
王言全程旁听,收获了几个白眼,他们已经知道了是王言找的线索。就算不知道,只要有脑子,也该想到王言才去他们家走访过,然后他们就被抓了,跟王言脱不开干系,没骂他都好不错了。
如同王言此前所料那般,赵卫红在三月份的时候,被喝的稍稍有些多的赵振东拽进了自己家,前后侵犯了三次。对于赵振东的死,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解气,然后就是一直哭。
絮絮叨叨的跟询问的女警哭诉着这些年心里承受的巨大压力,王言听出来了,是有种解脱的意思在的。从出事到现在,十年的时间,她应该是第一次这么放松的哭,不管不顾的哭。女警安慰着赵卫红,并给她消除着以后的担忧,摆数据,讲道理,让她放心。
而赵卫光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他爸确实有几天没事儿就往隔壁去。孔莉萍也说了同样的话,还说自己一个女人家,又能干什么事儿,就是抱着头嚎哭。而赵卫光的媳妇则是陪着来的,她不在调查范围内,甚至连问一句都没有。她是一四年才进老赵家的门,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