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跋死死拉住他,叫:“将军,你不能去!晋军追兵就在后面,一旦你被拖住,他们就追上来了,到时候想脱身可就难了!”
呼延晏暴怒:“老夫戎马一生,身经百战,会怕他们!?”
奚跋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我军落败,敌军穷追不舍,冒险跟一个女子缠斗实为不智……将军可以先行回大营,点齐兵将再杀回来与晋军追兵分个高下也不迟!”
呼延晏根本就听不进去,用力甩开奚跋的手,抄起一杆长戟冲向战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匈奴五部中有数的猛将,一杆长戟使得出神入化,数十人近不得身,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但武艺可没有落下,好胜之心也没有被磨光。羊绣勇猛异常,还嚣张得出奇,激起了这个老头子的好胜心,他已经发狠了,不斩了羊绣绝不回营。
然而,人生不得意事常八九,就在他准备加入战团的时候,混乱的马蹄声响起,大批匈奴骑兵像被狮群驱赶的角马一样朝着这边溃退下来,而在他们后面,数百晋军正玩了命的猛追,在晋军中间,呼延晏甚至看到了半具装骑兵的身影。回想起长水军如铁墙一般推进,将匈奴骑兵给撞得七零八落的恐怖画面,呼延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被怒火烧得几乎失去了理智的大脑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尽管这里已经远离了战场,但依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晋军正在对他们穷追猛打,再不跑的话,他搞不好要步呼延颢、呼延翼的后尘,被晋军砍下脑袋拿回去当战利品了!
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不甘,他后槽牙咬得格格作响,挤出一句:“撤!”
看到晋军追上来了,已经被打怕了的匈奴骑兵哪里还顾得上继续围攻羊绣?呼啦一下全撤了。羊绣撵在他们后面用马槊捅,用弯刀砍,用箭射,又放倒了十几个,还嫌不过瘾,想继续追,却已经被家兵家将们给追上来了。这些家兵家将堵住她,喘声说:“小姐,别追了!家主让你赶紧回去!”
羊绣哪里甘心?用马槊指着呼延晏逃窜的背影叫:“那可是个大人物啊,我再使把劲肯定能追上他了,你们都给我让开!”
家将们哪里敢让开?刚才看到她被数百匈奴骑兵围攻的时候他们吓得心脏都骤停了好不好,现在就算羊绣直接拔刀砍他们的头,他们也不敢让她继续追了。羊绣见他们堵着自己不肯让开,黛眉一竖,举起马鞭就想抽人。就在这时,一票匈奴骑兵被撵了过来,远远的绕开她往凤凰山方向逃窜,羊绣见状,顾不得跟家将们吵了,掉转马头就朝着这帮残兵败将冲了过去,马槊当成鞭子啪啪两下,抽在两名匈奴骑兵的脑袋上,直接将他们的头颅给抽爆了。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穷寇莫追、归师勿遏的概念,只晓得现在占上风了,就要把胡人往死里揍!
眼看着大小姐再次扎入胡人中间大开杀戒了,家将们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打起精神跟着冲上去,争先恐后的砍杀这些胡人,省得他们腾出手来围攻小姐!
这股胡人可算是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