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替母亲来送本少爷!”段瓒心里烦躁,口不择言呵斥。

    “难不成你来送本少爷,本少爷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过你不成!”

    马管事运气差,一下子就撞到段瓒的气头上。

    一年中,他见到主母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是他有意回避,他一点都不喜欢在主母面前提心吊胆的感觉。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多深的情感,全都是面上的假功夫,他现在如此迫切的想见上一见,只不过是因为他想求主母再帮帮他。

    他过惯了舒坦日子,身边围着的全都是会讨欢心的外宅旁支,或者是依附他为生的通房和妾室。

    段瓒是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他永远都赶不上屹如山川的父亲,他也可以接受将家主之位给别人,但他实在不想去别处吃苦头!

    应着礼数过来送别的段川鹤,做起了中间人,对着段瓒开口,“兄长莫气,马管事不过就是起到一个传话的作用,母亲对兄长的慈爱才是令弟弟羡慕渴求的。”

    段瓒嗤笑一声,但到底给了段川鹤一个面子,不再揪着马管事不放,扯了扯御寒的大氅,声调也缓下来,“那弟弟你可见过母亲了?”

    段川鹤面上呈现出尴尬涩然,手指扯着自个儿的袖口,看着段瓒低低说了一声,“还没有见过,等着母亲回来,我就去拜见。”

    “那你们便回去吧,外头风大,本少爷就不耽搁你们了。”段瓒语气惆怅。

    段川鹤看着实在真情实感,段瓒只能先开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等马车都走了以后,马管事叹了一声,“多谢二少爷出手相助。”

    段川鹤笑的和善,“兄长只不过是性子直了些,在气头上罢了。”

    “走吧,我还要去内三宅给母亲请晨安。”段川鹤坐上旁边候着的轿子。

    马管事在右侧跟随着,双手摩擦泛热,心里嘀咕着,当初大少爷半个月才给主母请一次晨安,寻常时候有犯了他自个兜不住的事情,才会去内三宅求主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