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晏却并不因她的拒绝而感到沮丧,至少从这一天开始他能坦坦荡荡地追求她,他有了主动权,不用再被过去的关系所束缚,徒劳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孩提时代的非黑即白了,那天过后,连漪对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见到了便打个招呼,同行一段路,聊聊他的学习和工作情况,偶尔沈思晏请她吃午饭,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她也会赴约,不过顺带着会叫上小何或者关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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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一晃而过,关逸然在公司做了七天的打印工和跑腿小哥,蹭了七天的饭,熟练掌握了打印机的使用方法,还旁听了几堂考研课,最后拿着分毫未动的五千块钱高高兴兴回家过节——中秋到了,公司也放假了。
中秋节前一天晚上,连漪的大伯母就催她过去拿新鲜菜。
往年连漪都会在大伯家过节,今年大伯母的娘家人都来了,连漪和他们不熟,平白尴尬,找了个理由说要加班,今年中秋就不在伯伯家过了。
说来时间真是过得快,她爸是去年年底病逝的,中秋的时候还一块过了节。
不过那个节也没过得多好。
当时连漪和前男友交往一年多,也到了能见家长的时候了,她家里人也想见见对方,但是见面后,她爸不满意男方比她小,工作还不稳定,大发了一场火,把连漪前男友吓得沙发还没坐热就跑了。
今年中秋,她爸走了,她和前男友也掰了,她也圆满了自己小时候的心愿——成了孤家寡人了。
小孩童年的梦想五花八门,通常都是美好的,而连漪小时候的梦想简单而又现实,她只想一个人生活。
如今梦想成真,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爸走了后,大伯一家心疼她懂事,怜悯她遭遇,将她当作半个女儿。
她大伯是退伍兵,大伯母是文工团的,家里一儿一女,大儿子在首都体育大学,小女儿还在上初中,都是跟在连漪后面长大的,比起和关逸然亲近程度,连漪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家人。
为了避开出行高峰去大伯家,连漪一大早就开车出了门。
大伯家在附中的老学区里,小区老但价格不菲,零三年的时候是五千多一平方,现在已经到了十几万一平方了,当时不到一百万买下的房子,如今涨到上千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