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晴天霹雳,沈思晏实实在在地懵了。
连漪没有不依不饶,对上沈思晏慌乱的眼神,她低头玩笑似地浅笑了一下,没有再穷追不休。
但她不再问,不代表刚刚的事就没有发生。
刚刚一瞬间,沈思晏想了很多,甚至剖析了内心。
他从不是抱着得到她的目标来接近她的,他起初靠近她,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记不记得他……
可渐渐的,当他们抛开过去师生的身份平等地来往,他从细节里发现了她更真实的一面,她独有一种有力度的温柔和强大,一个人也能将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进退有度,言谈举止从容不迫,这样一种成熟的魅力,像浅浅的钩子勾住了一颗懵懂的心。
沉默良久,沈思晏低声坦白:“是啊。”
于是渐渐地,不敢承认的那份感情先于他的意识投射于他的行为,他想见她,他想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他想……被她爱。
和沈思晏未经世事的忐忑和青涩相比,连漪处理这样的情况显然已得心应手。
她坦然道:“对不起,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直白的话足以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年,没有经过感情的磋磨和社会的打磨,眼睛里还闪着光,还怀着对爱情的高尚性的期待。
被她戳穿了心思,他反而更加坦露:“可是你不是老师,我也不是学生,我有追求你的自由了,不是吗?”
他直视她的眼睛,像初初学会捕猎的小雄狮子坦然无畏地站在另一头更成熟的雌狮面前。
与他对视,连漪的眼眸里没有情愫,像平静的湖面,半响,她轻叩桌面,玩味道:“你不是还叫我老师吗?”
倒不想会被她揪住这一点尾巴,沈思晏抿了抿唇,说:“那我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