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似乎比往年冷清了许多。稍不留神,大包小包的,编织袋里装的满满当当的,估计是想把家里自己能用的都搬走。
堂三哥是动身最早的,领着一帮子三沟两岔的青壮年,沾亲带故的,庄里人,或者隔壁庄子里的,总之,曲曲弯弯的,说来说去都是亲戚朋友。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听三哥讲,那里有月牙泉,莫高窟,反正对我来说,像是听故事一样,没出过门。打心里佩服三哥,在月牙泉的城市里,当包工头,新鲜,不简单。
“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
有美丽的月牙泉,
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
星星沐浴的乐园
……
看那看那月牙泉
想呀,念那月牙泉
……”
附近处,建筑工地陆续开工,万盛吆喝着,也领着一帮子进入现场,他当包工头抽取中间差价,包括泥瓦匠工,小工的工资,另一方面,是不时零星材料费弄点,赚的盆满钵满的。
大家伙儿抢着去,一方面挣钱,补贴家用,另一方面,学一门手艺,泥瓦匠工在当时很吃香的。谁家的姑娘都愿意嫁给这样的能人,尽管家里很穷,甚至揭不开锅。只要是青年后生学了手艺,也愿意跟着来。
庄子里热闹的场面,一去不复返。
大官场里,猛然间冷清了许多,只有靠着草垛子晒太阳的老汉们,还有谝闲传的婆姨们,偶尔支起推牌九的老头子,打发无趣的时间。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