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朔风呼啸,犹如野狼嗥叫。
在这个在外尿尿都得拿根棍的寒冬,能在牛皮帐里喝上碗热乎的萝卜炖肉汤,那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汤里放了许多姜片,让人胃都暖暖的,身上的汗一发,更是从天灵盖通透到尾椎骨。
安禄山成为了队内傔旗,换到了跟队头、执旗他们一帐。
同是朔方来的少年宇文成都过来,他跟队头称是安禄山的老乡。
宇文成都比安禄山还小两岁,但比安禄山早到武怀玉身边,平时安禄山都是称呼成都为师兄。
一个身上有着粟特胡血统,一个则是身上有着赀虏杂胡血统,差不多的出身和经历,让两个少年平时关系倒是相处的很好。
“师兄怎么来了?”
“我过来这边传令,特意来看看你,”宇文成都上下打量了安禄山一番,还伸手扒拉,“没伤到吧?”
“没,都是些突厥杂鱼乌合,哪伤的到我,倒是给我送了十三颗首级,”说着,他还掏出串左耳项链,有些炫耀。
才十四岁的宇文成都很羡慕,虽然他个头也不矮,而且他打小在破野头部落长大,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不仅打小会牧马放羊,而且骑射精湛,但这次却没能得到上战场的机会。
“真羡慕你,我还只能到处传令,什么时候我才能上战场。”
“等过两年,”
安禄山拉着宇文成都坐在一起,讲述着战场上的经历,始终少年心性,在伙长队头面前他努力老成,可在小兄弟面前就不由的淊淊不绝了。
宇文成都越听越羡慕。
“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保重,等打完仗,幽州城檀州街朔方会馆,我请你喝酒。”
“好,你路上也注意安全,对了,阿耶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