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周建波的老婆黄文莉,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身高看上去一米六左右,和周建波不相上下,单眼皮,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此时柳眉紧簇,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有些疑惑地打量着病房里的人,突然,他看到了病床上的奶奶,他挣脱开黄文莉的手,扑到床边,哽咽着叫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你看你,一进屋只关心钱呀钱的,还不如一个孩子。”周建波绷着个脸,数落妻子。
“我怎么啦,你妈被撞了,难道住院不要钱呀?还有,亮亮以后谁接送呀?我下班回家,累得半死,谁给我做饭呀?这些当然要优先考虑吧?”黄文莉扯着嗓子,说得头头是道。
“你眼里只有钱是吧?你身为儿媳妇,怎么就不能先关心关心我母亲的身体,她每天安置你吃吃喝喝的,真是个白眼狼。”周建波听了黄文莉的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滔天怒焰充斥着头脑,他愤怒地朝老婆吼道。
“呵呵,我是白眼狼,那你不工作了,来照顾你植物人的妈吧,还有儿子的生活费用、上幼儿园的学费,我看你怎么生活,没有钱,你寸步难行!”黄文莉心底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愤怒和委屈卷上心头,她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周建波气结,顿了顿又对她说:“你回去吧,这儿不用你操心,你带好孩子就行。”
“不行,我得看肇事者赔多少医药费、误工费,就你那榆木疙瘩,指不定要被别人欺负呢。”黄文莉不肯罢休,执意要在此看顾家赔付多少钱。
“周医生,你看这赔偿的问题是不是还要经过司法部门?”顾沐云斟询道。
“嗯,不急,你们先缴一段时间的医药费吧,看后续的治疗情况再说。”周建波冷静下来,对顾沐云说。
“那好吧,我们先找个护工,请她护理你母亲每天的洗漱。你妻子这边,你和她说清楚,免得她打扰到你母亲的静养。”顾沐云叮嘱周建波。
“你放心,我会打发走她,不会让她待在这儿惹事生非的。”周建波笃定地说。接着,他一把抱起儿子亮亮,一只手抓起黄文莉的手就往外走,黄文莉还想挣扎着不走,无奈周建波力气大,拖着她就到了病房外,他脸色铁青,厉声说:“把孩子带回家去,该干嘛干嘛,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说完,他将儿子塞到黄文莉手上,也没进病房,而是朝泌尿科走去了,黄文莉无奈,只好牵着儿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去了。
顾沐云先到缴费处缴了一万元的住院费,然后又请了一个女护工,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与顾沐风夫妇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的大门,顾沐云叮嘱他们俩:“这事不能让爸妈知道,省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