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
“少爷。”黑雾里背对着他的夜君转过头来,只不过身体未有一丝扭动,软白的蛆虫从白骨和腐肉中爬出来掉进血色的湖水里,没了一圈面皮的傀儡直勾勾地盯着钟离子息的眼睛。
没来由的一阵冷意。
随后是从心底疯狂生出来的恐惧。
还不等他动作,那具从脸开始腐烂的“夜君”猛地拧断了自己的脖子,滚在地上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弹到了钟离子息的手里。
钟离子息还未来得及想为什么场景突然从湖里变成陆地上,下一秒就被人摁进了红色的水里。
感受到枕边人在夜里突然起身的动作,夜君熟练地睁眼翻身抬手点了油灯。钟离子息满头冷汗地靠在他怀里喘气。
“还好,这个夜君是热的。”钟离子息心道。
畸形的右手一寸寸抚摸揉搓着影卫的手指、掌心、小臂,等钟离子息确认他还是软的不是梦里那颗冰凉硌手的白骨头时,被捏了一路的夜君轻轻握住了那双贴在脸上的手。
少爷这是做噩梦了?
他一面给钟离子息呵气一面去亲他冰凉的指尖,直到温软的触感从右手传来,钟离子息才发现夜君已经吻到了自己粗糙难看的掌心。
回过神的某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抽回手,三生涧的月光就这样直白又朦胧地打在凸起狰狞的伤疤上,尽管钟离子息并不介意这只右手,但这个时候他对着夜君还是多了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