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向我伸出的,是一只粗糙的大手。

    「走吧。」

    大手的主人,是个浑身散发恶臭,留着邋遢八字胡的男人,他的眼窝深陷,神情疲惫,唇角上结着一层白sE的翳。

    他像极了某个人,但又不太相似,他与某个人毫不一样,却让我觉得异常熟识。

    「去南叶家。」

    他用大手拉起了,我过於细腻柔弱了的手。

    这真的是我的手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另一只手,它白而且小巧得不像话,我的目光顺着它一路爬上胳膊,发现那胳膊也是纤细柔软的模样。再往上,等我开始审视自己的身T时,我终於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在我x膛上,有被sE彩YAn丽的布料所覆盖的,微妙的隆起。

    我注意到了自己穿着连衣裙,我注意到了自己梳着两条马尾辫,我注意到了……那个异常熟悉的男人,他是半夏的父亲,苏远东先生。

    他的神情疲惫,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之物般叫人提不起劲,沉默地在前方行走着。

    行走在一切我熟悉的,与身T与意识融为一T的街道上。

    路边的银杏树还光秃秃的,灼人的烈日中有忽远忽近的蝉鸣声,汗水从我的手心渗出,凝聚在了苏远东先生的手心里。在眼力与听力因为这些元素而共同发生扭曲的片刻时光之中,我恍惚间明白了什麽,明白了当前所发生的事态——我变成半夏了,而且还是尚未发育成熟的半夏。

    作为半夏的我,正被她的父亲苏老板牵着,走在一条我最为熟识的路上,通往我家的路。

    一路上,我的额头和手心不断地流淌出汗水,虽然我早知道半夏并不是个「连出汗都不会的美少nV」,可真的让我进行如此的换位T验,却还是不免有一些怏怏的不悦。这种不悦毫无来由并没有道理,是一种基於我自己并不喜欢夏日,而期望半夏会好接受的强人所难的怨念。

    毕竟她的名字叫半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