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急了,叔叔你能够过来吗?”苏然第一个开口了,再次提出让苏昌民过来。
这已经是在请求了。
我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苏昌民占据了上风,他成功了。我愈发的觉得苏昌民之前跟苏然的那些保证都是屁话,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而已。
苏昌民或许没有上过大学,或许没有留学,或许没有苏然这么牛叉的学习经历,但是论起人生经验,比起油滑的程度,苏昌民比苏然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我原本以为苏昌民已经够无耻的了,但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苏然都已经这样说了,已经向他变相的服软了,但是他还不肯罢休:“可是前几天你和我争辩,要公司的管理权,让我别插手你的事,我也同意了,跟你你说过,公司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我不插手,现在如果我去过去插手,这太儿戏了些,我们之前的约定不就成了玩笑了吗?”
“公司改革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先不谈。”苏然说,她似乎终于也明白了苏昌民的意图,苏然的口气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因为在这场没有战火的对决中失败了,还是因为对亲情的看透让她失落。
苏然的眼中多了一些迷茫。
她并不笨,能够出国留学,能够成为高学历人才的人,智商怎么可能会差?即便真有一两个例外,但那也是特例。
苏昌民的这一番操作,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就能够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套,就等着苏然往里面钻,她之前之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她被亲情蒙蔽了眼睛,也蒙蔽了心,让她失去了防备的意识。
宛如灯下黑。
苏然挂了电话,沉默着,转头看向王刚:“我已经跟叔叔打电话了,他等会就过来,你不相信我,那就等他过来了再和他慢慢的细谈吧。”
有警察上来劝王刚一家,但是并没有用,王刚人就在窗口呆着,不往下跳,也不过来。
苏然一个人默默的转身,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
“心里是不是很难受?”我走了过去。
“你说叔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他真的反对我对公司改革,但是也没有必要设计一个局来欺骗我。”苏然很迷惑,“煽动工人做出这样的事。”
“因为你让他感受到了威胁,如果他不设置这个局,不让你下套,不让你入坑,他怎么可能会重新掌控主动权?他一直以来的理念就是想要公司抱紧总包单位的大腿,跟着那些总包单位干活,毕竟那些单位,大多数都是体制之内的。”我说,“苏昌民,不,其实也不只是苏昌民一个人,他们这一代人,包括我们这一代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体制之内才是好的,哪怕拿着两三千块钱的工资,捏着名牌大学研究生的学历,他们也会认为拥有编制的环卫工工作要比拿着月薪过万的私人单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