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葶看出来他的焦急,想必事情有点大。

    也是,陆国公的女婿哪是这么好做的?

    “我不走。”

    她宁愿死在林府,也不想同这男人再有瓜葛。

    周稷卿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胸腔有些痛楚,使他微弓了脊梁。

    “十年前我求你,我在方家门外等了五天,就眼睁睁看着你上了林家的轿子。我起初心疼你,你怎么不把自己当人看,后来久了,我又恨你,恨你只心疼林岁宁,却不心疼心疼我,你明知道我只有你,我宁可你从来没待我好。”

    方晚葶背过身去,喉间涌起些苦涩滋味。

    “可若我不待你好,你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是我做错了吗?”

    幼时初见,是个冰冷彻骨的大冬天。

    她裹着厚袄子,母亲牵着她的手,带她上街去。

    很冷,他却穿着褴褛的单薄衣衫,脚踩草鞋,站在巷子口,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热腾腾的馒头。

    那双眼里羡慕渴求的目光,赤裸裸的。

    她走出一段路,还是跑回去,把两个馒头都塞在了他手里。

    后来,她就很容易在街上遇见他。

    慢慢的,她便养成了习惯,出门多带些钱,每回都给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