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瑛自从重生以来,一直在为瀛姝的姻缘和命运忧愁,根本没有时间去回顾自己的惨死,但那记忆是没齿难忘的。
“当时……”
“你不必去回忆,事发经过我已经问过掷儿,我知道那些所谓的山匪骑着快马,手持钢刀,他们甚至佩有弩箭,他们先是设置了路障,调开掷儿和绝大多数兵丁,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劫财,目的就是为了杀害你,并且,这些人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山匪。
我想不通的是,你只是我的婢侍,谁对你有那么大的仇恨?你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别说是你了,我当时作为阳羡裴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子媳,最多就是随婆母蓬莱君和女眷们应酬应酬,要说这样也能被王、裴两姓的敌家忌恨,那也是冲我下手,怎么也不可能把你置之死地。”
“婢子无用,的确死得稀里糊涂。”
“你的死讯传回,我很难过,我当时已经不再犯孕吐了,可那天因为哭得太狠了,一直吐酸水,裴瑜的衣服染上了污秽,但他不嫌我,还一直宽慰我,发誓要清剿那些山匪,后来琅沂的官衙也的确清剿了一小伙山匪,但我的疑心没有放下过。”
瀛姝拉着丹瑛的手,凑上前,贴着丹瑛的耳朵说:“但就在昨天,我基本知道谁是害死你的凶手了。”
丹瑛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四姐是解开我这疑惑的关键人,是她告诉我,她确定鲛珠会自作主张递讯给裴瑜,四姐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为何?”丹瑛下意识问。
“因为前生,鲛珠就自作主张过一回,但那回四姐并不愿意嫁裴瑜,她把入宫应选视为更好的出路,她失约了,裴瑜心灰意冷,才只好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我一直扮演着琴瑟和谐,我完全不知道他心悦的人竟然是四姐。
四姐入宫后不久就死了,鲛珠被二伯母打发去了墅庄,我听说鲛珠和荧松遭了无妄之灾,但我知道鲛珠品性不佳,总是跟四姐讲我的坏话,这样的婢女我是不会调来自个儿身边服侍的,所以我没管她,只买下荧松的身契。
再后来,我生下长乐,被逼跟裴瑜和离,裴瑜自己居然提出要从琅沂王收养的众多义女中,择一位为正室,当时他跟我阿爹阿娘说,如此一来,长乐必然会受到继母的善待,他择中的是三妹佳芙,那天你随我去后苑,我还特地和她说过话。”
丹瑛已经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