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家里划清界限了?”她瞥了眼沈尚书,又将目光转回来,“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这事儿你父亲若是闹到朝堂,丢脸了可不止我们……”
沈南乔几乎要笑出来,她停下脚步,挑挑眉。
“那便让父亲去闹吧。”
沈明德原本觉得徐姨娘这话有些道三不着两,但见沈南乔语带嘲讽,登时也生起气来。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儿。
“大楚以孝治天下,父精母血,这生恩养恩加在一起,便是圣人也不可能站在你这边!”
“那父亲便豁出老脸去闹一闹吧,横竖死马当活马医。”沈南乔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已经丢了官,大不了就是赔上条性命。”
沈明德怒从心头起,吭哧一声冷笑。
“好好好!你以为你攀上了宁肃,翅膀硬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他死死瞪着沈南乔,“为父这就去御前告状,看看出嫁女不遵孝道,应当如何论处。”
就在这当口,就见柳嬷嬷从外头匆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公服的内监。
“圣旨到!司礼监秉笔宁肃夫人接旨。”
那异于常人的尖细嗓门简直比惊堂木还好使,院子登时安静了。
沈明德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那圣旨竟然是点名道姓给沈南乔的。
沈南乔也愣怔了下,但她显然回神更快,恭恭敬敬跪地准备接旨。
就听那内监展开圣旨,朗声道。
“宁妻沈氏,禀柔成性,蕴粹含章。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特此委命督办太子选妃一事,加封为平阳夫人,位居一品诰命,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