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朱厚照与夏皇后一起用膳,谈笑之间,很是和睦。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朱厚照问道。
夏皇后含笑点头:“好些了,只是陛下追着寿宁侯、建昌侯不放,难免闷闷不乐,这几日观戏,也难提兴致。”
朱厚照夹了一块肉给夏皇后,平静地说:“怎么是朕追着两位国舅不放?他们离京带走的那一批人大部是军士,按军籍索回还有错了?”
夏皇后拿起汤匙,低下头道:“陛下自是无错,只是纠察队追到河间兴济,近乎羞辱的挨个点名,二百余人,硬生生用了一日才点完,如今到处都是两位国舅的笑话……”
朱厚照淡然一笑:“验明正身嘛,总需要费点时间。”
夏皇后话题一转,轻声道:“昨日怀柔伯夫人入了宫,见了太后与臣妾,说怀柔伯已清退了侵占百姓田地,希望清丈司莫要登门。”
朱厚照眉头一动:“怀柔伯施聚,他不是在南京?”
夏皇后点了点头:“怀柔伯确实在南京。”
朱厚照明白过来。
伍文定全权负责南直隶清丈事宜,这个消息估计吓坏了不少人,这才连忙动作,规避风险。
朱厚照咀嚼着菜,不着痕迹地问:“皇后如何回的?”
夏皇后莞尔道:“清丈司乃是陛下之矛,臣妾怎敢做主,只是告诉怀柔伯夫人,朝廷清丈乃是国之大事,但凡不侵民产、不受民投献,便无需视清丈司为猛虎。”
朱厚照搁下筷子,起身道:“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