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前一手束后,一手啪的打开柄折扇,而那折扇上则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承前”。

    “爹,我今日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来参加堂会,而是以致公堂新任话事人的身份来参加的,相信刚刚众位叔伯的意见已经传递给您了,儿子觉得您莫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宣布金盆洗手,在家养养花养养草,等到他日我有了孩子,您再带带孙子,那样的生活岂不惬意?再也不会被这些俗事困扰。”

    赵九方冷哼了一声道:“逆子,致公堂什么时候要选举新的话事人不是由你说了算,也不是你撺掇这些叔伯为你说话就可以做到的,我还没有老到需要退休的年纪,怎么,你这就等不及了?”

    赵承前用折扇捂着嘴轻笑一声说:“爹,不是我等不及了,是致公堂不能再等了,您看看自从那个林肆和肆久堂出现之后,唐人街的地盘几乎全被他们占了去,此前虽然这里帮派林立人员复杂,可他们却都独尊我致公堂为龙头。

    但那林肆呢?他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而且爹您刚说了,我年纪不够还需要磨练,可林肆分明才不满二十,您为何对他青睐有加?难不成他是您以前在外风流留下的野种?”

    “放肆!”

    赵九方一声爆喝,将面前的茶碗用力扔了出去,那带青花的古瓷茶碗“啪”的在赵承前脚边碎开,里面的茶水甚至都飞溅到了他的青衫上。

    赵承前也不着急,仍然面对微笑道:“怎么,爹,难道让我说中了,那林肆真是您在外面留下的野种?如果是那样我就更不能看着您将致公堂变成野种的后花园,毕竟帮会不是我们赵家的,而是属于所有叔伯兄弟的,我觉得您这么做的确有失公允。”

    “混账......你给我闭嘴!赵承前呀赵承前,我此前只当你是年轻心浮气躁,待我调教个几年做事总归会成熟稳重下来,却没曾想你不光心浮气躁,野心还不小!怎么?你今天是铁了心要和我这个亲爹为敌,分裂致公堂不成!”

    “爹,您别给我头上扣屎盆子,儿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帮会好,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您看看,自从肆久堂入主唐人街后,您对林肆是听之任之,每每向旁人说起总是一脸骄傲,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您的亲儿子,我是外面捡来的,可我才是您唯一的儿子!

    各位叔伯今天都在这儿,我倒想问问,我今年已经三十了,如何还比不得他一个未及弱冠的林肆?或者退一万步讲,即便我比不过他,真的比不过他,我也姓赵,流着您的血!所以今天,为了我们赵家,也为了帮派的未来,还请父亲尽早退位,不要为难儿子。”

    “好你个逆子......来人!给我把这畜生拖下去,帮规伺候!”

    赵九方此时被气得胡子乱颤,他怒吼一声,指着不远处的赵承前就要动家法。

    然而,在赵九方身后两名帮派成员准备将赵承前拖出去时,先前跟后者进来的一黑一白两个随从突然间出手,瞬间就将致公堂的成员打倒在地,速度之快,出手之狠辣,让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白人肘过如刀削,不但将赵九方的保镖砸倒,还在其额头上开了一指来长的血槽,鲜血瞬间染满了他的衣襟。

    那黑人摆出的是拳击架势,出拳迅猛势大力沉,一套组合拳将对面的致公堂帮众打到跪地干呕,腰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