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绯觉得潘簌在开玩笑,对方家里就一位寡母,如何能放心。
他以此为借口婉拒了,春风微冷,激得人皮肤一凉,但贺绯的婉拒之语比这春风更凉。潘簌浑身僵硬,但还不死心地抱最后一点希望,仔细望着他,却发现贺绯目光坚决,慢慢垂下了头。
“我知道了。”
贺绯看着对方失落的背影,哼笑了一声。
到底年纪小,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了。
贺绯摇了摇头,往家走去。
他的行动力素来是极好的,次日,一家人就带着行装,坐上牛车离开了。
清晨的橙色日光穿过薄雾,飘渺的样子像极了新娘子的头纱,浪漫又温馨。
贺绯坐在车上悠哉悠哉地欣赏美景,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喊声。
“等一下,等等……”
贺轻兮拽着贺绯的衣摆,惊疑不定:“哥哥,好像是潘簌的声音。”
贺绯嘴角微抽:“不用好像,就是他。”
贺轻兮:“啊?”
贺绯朝村口方向抬了抬下巴:“喏。”
他们说话的功夫,潘簌已经跑近了,少年人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头发散乱,鞋子也跑丢了一只。
贺绯从牛车上跳下来,明知故问:“有狗在后面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