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泽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在府医与姜晼晚之间,他的面容虽努力保持着平静,但眼中不时闪过的忧虑却泄露了他的心绪。

    他从未见过府医诊脉如此之久,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心上刻下一道痕迹,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长与煎熬。

    而府医自踏入房间那一刻起,眉头便紧紧锁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上的冷汗渐渐汇聚成珠,顺着沟壑纵横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府医的结论。

    终于,在经历了似乎漫长到足以让人窒息的时间后,府医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这一刻,整个房间都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以及众人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

    最终,换上一副努力挤出的笑脸,根本不难看出,这笑容背后藏着府医的深深勉强。

    “恭喜殿下,恭喜王妃。王妃有喜,已有月余。”府医的双膝缓缓跪地,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的激动与小心翼翼,双手交叠于身前,低垂着头颅,以示尊敬。

    肖昱泽闻言,身形微微一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的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最终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之中。

    原本,他的心中早已构想了千百种可能,若晚儿执意要走,他会如何放手,如何为她铺就一条通往自由的路。

    但此刻,所有的设想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烟消云散。

    肖昱泽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缓缓松开,反复几次,仿佛在借此动作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知道,晚儿是无辜的,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更是无辜至极。

    他怎能忍心让她,带着他们的骨肉,独自踏上未知而遥远的路途?

    “她烧得厉害。”肖昱泽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