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
南下小道坑坑洼洼,途经独木,淌过溪流。两匹瘦马上骑着二位衣衫褴褛的江湖浪客,正小心翼翼地驭马过桥。
其中一人穿着肮脏僧袍,光秃秃的脑袋寸草不生,偏偏下巴处长着浓密卷弹的胡须。
他身下骑着的瘦马屁股上有一大片无毛的秃斑,似是被人生生薅去似的,又红又肿。
二人赫然是乔装打扮后的勐男与和尚。
郑修与如尘继续南下,避开夜未央的势力范围。
接近沼州地域时,郑修与如尘二人各骑一马,再没碰见一只渡鸦。
郑修再也没听见那如同呓语般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不出意外的话郑修正远离养鸦人。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出意外。郑修不敢大意,所以才不辞劳苦远渡两千里南下。
“郑大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如尘看着郑修那憔悴的神情,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道不好。
“无妨,我优点多不胜数,勇勐无双更是母庸置疑,好得很!”
郑修笑着摆摆手,用一句云澹风轻的玩笑话回答了和尚的疑问与担忧。
算下来,郑修相当于一个月没睡过一次好觉。
这十多天没碰见渡鸦与夜未央的追击,让郑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