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犹因病推掉了后天的演出,他像18禁故事里的角色一样:沉迷做爱、不管是谁都要勾引到床上,嘴里咿咿呀呀地只会呻吟,一旦遇上事先生个病,病醒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会因为主角的金手指而消弭。

    楚犹发着高烧,混乱之间他突然这样想,要是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他想先和白巉说一句告别,然后再把命还给简若虚。

    简若虚操了他,那又怎样呢?他做爱的时候也很快乐,吃不吃药都很快乐;矛盾就在这里,楚犹深刻地知道无论简若虚对他做什么,他都没关系。

    简若虚八年来的陪伴和真情实意不是喂了狗。

    楚犹想,他也不是要当贞洁烈男,简若虚操他一回他就想着要上吊从此同白巉断绝来往,他只是了解白巉的个性,白巉绝对不会同简若虚善罢甘休。楚犹头痛欲裂间扯断了睡衣的扣子,手像溺水者一般伸出被褥,他仿佛是在呼吸着肺里最后一丝氧气。

    还好,还好,他才刚爱上白巉。

    如此,白巉应当也能很快忘了他。

    此时在楚犹脑海之中所有人都成为了泡沫,破裂时溅出的微弱水花无法将高热散去,楚犹呜呜地哭了出来,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很多发高热的人在意识被烧得稀薄后会不由自主地哭出来,以排出身体内过多的无机盐离子。

    “不哭,漂亮的小宝贝怎么能哭呢?”楚犹感受到一丝凉意,有人在亲他,渡水给他喝,以及很苦很苦的药。

    对方拿了块冰毛巾擦拭着楚犹滚烫的身体,然后又给楚犹换了一套整洁干燥的棉睡衣,从窗沿出溜进来的风很识相地抚平了楚犹的燥意,对方起身关闭了房间里换气的按键,接着走出了房门。

    简若虚在阳台上给章蘅鸣打电话,两人是同门师兄妹但现在跟前就楚犹这么一个宝贝徒弟,两人正是为楚犹的事在吵,章蘅鸣看不惯师兄的驴脾气,大尾巴狼一装这么多年就该一直装下去,说破了干什么,有用吗?

    简若虚讥讽章蘅鸣冷情冷性,平时训练不心疼楚犹现在不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师兄,成日里只会倒打一耙。

    两人的电话问候有来有往,硝烟四溢的呛人味简直赛过了简若虚手旁边烟灰缸里的一缸烟头。

    “我懒得说你,你这丫头也别来教训我,你理智管用了?”简若虚不想明说章蘅鸣求学时的前尘往事,虽然说他们师兄妹之间就是如此捅刀子,但现在简若虚感同身受,那颗外热内冷不可一世的心也明白了什么叫身不由己。

    简若虚挂了电话后在阳台上散了散自己身上的烟味,他走向主卧推开了房门——白巉正在房里照顾楚犹。

    白巉将手中的清粥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回头压着声音但压不住他的怒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