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简单梳理了一下，按照顾炀刚刚的说辞和他面对自己时的表现来看，他的记忆目前应该只停留在大一的那年。
那也是在顾炀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最为“水深火热”的时刻。
一时之间，言穆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抬头望向白色的天花板，鼻间充盈着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心底一片寒凉。
言穆发了一会儿呆，压根没去找医生，不过好在医生自己也很快就来了——是刘毅。
见言穆低着头没精打采地靠在病房外面，刘毅感到惊奇：“我们言总这是怎么了？”
言穆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是撩起眼皮静静看着他：“顾炀失忆了，应该是只能记起他十九岁以前的事情。”
这下刘毅也觉得不好玩了，眉头狠狠皱着：“他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啊你说。”
言穆直截了当道：“有解决办法吗？”
“说实话，被虫族的攻击射线穿过头部，没几个人能活下来，所以出现失忆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小，因此也没多少医学团队研究过，”刘毅说，“不过我留学时曾经看到过一本书，里面有关于这方面的解答，内容……记不太清了，我到时候回家努力帮你找找，实在不行，联系一下我当年待过的团队，他们应该会有头绪。”
“行，先进去看看顾炀吧。”言穆说。
对于刘毅这个发小，顾炀倒是记得很清楚，但看到曾经顽皮到令家长头痛的人此刻竟然成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刘毅，你真是变了样了！”
“是你脑子里出了问题，”刘毅不遗余力地戳他痛点，“来这位病患，检查下伤处。”
做了基本检查之后，顾炀又被带去各个科室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医院对这位退役军队上将的健康状况是半点不敢马虎，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分析完成了所有检查。
结果除了一些皮外伤和失忆之外，顾炀的身体没有任何其他问题。
“既然没有大碍，那干脆现在就出院吧，”江晨担心顾炀失忆的这种情况，想着让他早点回去和言穆多接触接触，兴许能够早日恢复记忆。
“爸，我还是再住几天……”顾炀含含糊糊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