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即刻,也不能上午得了圣旨下午就走,荣亲王这么娇贵的人,必须好好做出行的准备,永嘉帝甚至派了金吾卫到时候护送他。
而蓝鹤也要打点行装,她是nV儿家,混在全是男子的军队之中十分不便,又不能带丫鬟侍nV,除了青黛夏桑,龚绥江氏也来帮她整理,感觉这个也得带上那个也得带上。
蓝鹤用红绳把那枚琥珀印章穿好,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其他东西都不重要,这一样是一定要带上的。
唉……见不到爹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她想不出,也不愿想,仰头灌了一大口醉三秋,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借酒浇愁了。
“你要带什么,要用什么,自己也不看看,只顾着喝酒,到时候要用了没带上,看你找谁哭!”
青黛看不过去蓝鹤这Si人不管的懒散样子,简直想狠狠揪她耳朵骂一顿,可又知道她心里难过,说了两句也不b她,一个人全权替她拿了主张,衣裳用具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龚绥十分舍不得蓝鹤,握着她的手要她多写信回来报平安。江氏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怨过蓝鹤,但听说她要走,心里也不好受,让她放心家里,会看好龚慎不许他再和龚老爷对着g了。余姨娘过来说了几句客气话,龚衡也来看望安慰她,大家都如此沉痛,让她有一种“自己这是一去不复返了吗”的错觉。
龚肃羽则又去了g0ng里面圣,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看见龚阁老被永嘉帝赶出大殿,在寒冬的石阶上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到最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才开恩允他起身,也不见他,只让太监传话让他走。
浑身Sh透面sE惨白如纸的龚阁老先去内阁值房换了一身g爽的衣裳,Y沉着脸也不理人,由侍从打着伞怒气冲冲走去午门坐马车回府。
龚慎在翰林院听说了父亲开罪皇帝被罚跪淋雨的事,赶忙过来看望龚阁老,龚肃羽却对他视而不见。他跟了一路看到父亲撩起衣袍要上马车,立刻喊了一声“父亲”伸手去扶他。
龚肃羽心情恶劣,转过头来Y着脸冷冷瞥了一眼长子,手臂把他伸过来的双手漠然往外一推,自顾自上了车离开了。
到了家里龚老爷立即吩咐让人备热水沐浴,大寒天里跪了那么久还淋了雨,这种时候可不能病倒。在他眉头堆成山,双目紧闭泡在浴桶里的时候蓝鹤进来了。
“爹爹,怎么淋雨了?”
龚肃羽睁开眼睛看了看她。
娇娇怯怯,凄凄愁愁,娉娉婉婉,媚姝灼花一朵,琼娥仙草一株,应作掌上舞,岂可送边营?
他暗暗叹了口气,沉声命令:“和你没关系,你把衣服脱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