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去泉林姨母还没有走,望眼yu穿地等着姐夫回来,龚绥看到父亲一脸黑,暗自幸灾乐祸,带着笑意别开脸。
可是蓝鹤不想再装了,看了看对他们同行而来充满疑问的泉林姨母,直接握住了公爹的手,警惕而郑重地对她说:“阁老与我已有婚约,姨母以后还是稍稍避个嫌罢。”
“咳咳……”龚肃羽突然g咳起来,忍着笑低下头去。泉林看到他嘴角弯弯,一只手被蓝鹤放肆地捏在手心也由着她去,就明白蓝鹤说的是真的,x中如遭重锤,一时呆怔无措。
正尴尬着,蓝鹤眼角扫到一个知客僧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面孔瞧着似乎在哪儿见过,再看他眼神有些古怪,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从船上把公爹推下水的那个船夫么?
她本能地把龚肃羽拉到自己身后,盯着那人神情警戒,像是炸了毛的猫。龚肃羽也已经看到那个僧人,安抚地拍了拍蓝鹤肩膀。只见对方朝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并没有要再次袭击他。
“那人不是说要收监问斩吗?”蓝鹤回头问他。
龚肃羽摇摇头:“他父亲是个铮臣,受诬陷入狱,又被人做手脚害Si,家里只有他一根独苗。我向刑部求了个情,没有计较他的事情。他和你是一样的。”
最后这句把蓝鹤听得心里一酸,也就是说这人的父亲张迁和自己的父亲蓝霁都是因为弹劾曹鷃被冤Si的,龚肃羽当时在大理寺,他没有帮他们翻案,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敢,他心里是有愧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若当时您一时冲动,也不过是让人家手上多一条人命罢了。”蓝鹤捏了捏龚肃羽的手心,温声安慰道。
爹爹看上去凶巴巴地,野心又大心机又深,原来也有这样心慈的时候。蓝鹤对公爹莞尔一笑,朝伤心yu绝的泉林默默看了一眼,就把心上人给拽走了。
回去的时候龚绥在马车里大肆称赞蓝鹤的胆气,对她独占自己父亲的决心和气势各种揶揄调笑。
“泉林姨母其实与我家并不亲近,我从外祖家亲戚那里听说她从很久之前就对父亲芳心暗许,一直想着能嫁给他做续弦,所以家里给她安排亲事她一概不答应,从十多岁的少nV拖到现在快三十了,还没成亲呢。”
“那爹爹呢?人家姑娘那么喜欢他,他一丁点也没这个意思吗?”蓝鹤酸溜溜地明知故问。
龚绥轻笑着摇摇头:“你说呢?知道还问。父亲这人眼高于顶,泉林姨母家里最大的才到六品员外郎,要不是碍着是母亲娘家亲戚,他连话都不会与她说一句。即便如此,这位姨母上我家来也常吃闭门羹,父亲从来不见她,她送的东西也一概退回,不留半点情面。今天要不是我,哈哈哈哈,他才不会容许她坐他边上吃饭呢。”
“哼,能和他吃饭很了不起么,就他官大,我还不稀罕呢。”
“你真不稀罕?那我去告诉他,让他别缠着你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