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有些愤愤不平:“哪儿是柳儿摔砸的,是叫大夫人跟前的桑枝绊了一脚摔倒了,这才摔砸了青花碗,大夫人使人将柳儿拖到院子里,可是将人往死里打了,十个板子下来,柳儿是连床也下不得。”
柳儿给马婆子说了话,大夫人怀恨在心,这段时间,是没少磋磨柳儿,最脏最累的话尽让柳儿来做。
虞幼窈搁下茶杯,拿了帕子试了嘴角。
夏桃忧心忡忡:“柳儿伤得严重,大夫说要仔细养一阵,可马房里的活儿,又脏又累,也是没几个人能吃得住……”
大夫人的心可真狠,若不是大小姐做的规矩,上面明文写着打砸了东西,视贵重,至多十杖,恐怕柳儿这条命也要去一大半了。
虞幼窈淡声道:“让柳儿仔细养几天,等伤好了之后,就安排进窕玉院,顶了秋杏跑腿的缺,我跟前还缺了一个伺候笔墨的丫头,便让秋杏顶了。”
杨淑婉心尖子小,便是将柳儿打发到外院,也未必就放过了,柳儿与窕玉院也算有几分香火情,安排进窕玉院也使得。
她书房里也确实需要一个人仔细打理着。
夏桃瞪大了眼睛,她将这事说与小姐知道,也是想帮一帮柳儿,让小姐给柳儿安排一个轻省一点的活计,这对小姐来说也是容易,可没想到,小姐直接将柳儿安排进了窕玉院,这样当然更好了。
夏桃很高兴:“小姐,柳儿做事麻利得很,进了窕玉院一定会好好做事,奴婢先去跟柳儿说一道。”
虞幼窈点头。
马婆子是个人精子,光看她之前在府里闹了那一出,便能窥见一斑,柳儿瞧着没甚特别,可也算重情重义,能让马婆子瞧上眼,大约也是有些过人之处,这样的人用着自然比一般人要妥当许多。
她跟前的人也确实不大够,原是打算让许嬷嬷仔细挑几个人,好好调教一下,放进了窕玉院里伺候。
现在柳儿撞上来了,也是合适。
夏桃跑进了马婆子屋里,将消息与柳儿说了一道。
马婆子乐歪了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柳儿也是有了好去处了,我这老婆子可算能放心了,大小姐可真正是随了老夫人,是仁厚又心善呐,”一边说着,她就瞧着柳儿,严厉道:“可得记着大小姐的恩情,以后好好在大小姐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