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雪停,但天未放晴,浓云Y沉沉堆着,往日天光大亮的时辰,现下影影绰绰视物不明。
上山路上的积雪晾了一日未融化几分,沿着下山时蹚出的脚印返回,雪依旧埋得高及小腿,拖得步伐累赘。
化雪b落雪时更冷,郁晚身上的夜行衣单薄,似是将冰雪裹在身上,寒意直直往扎进肌肤、钻进骨缝。
符松蒙砍下的刀伤自肩头延至x口,刀口的深壑中积着黑红的血,隐隐可见断了近半的锁子骨。淌出的血已经风g,衣裳皱巴巴黏在身上,郁晚捂着半边失去知觉的身子,浑身冷得厉害,头中昏沉,冷腥的空气x1进肺腑刺得腹中生疼。
眼里的路已经重影,她走上一段便要甩一甩头保持清醒,口中的喘息越发缓慢粗沉,她知自己失血过多,该不会就这般丧命吧?
“呼——,呼——...”
不行,她还有富贵日子没享受,还有人等着她回去,闵宵若是看到她这幅样子,怕是要生气难过到不行。
“呼——...”
可是眼前的天突然暗了。
雪地里一声闷响,一身黑衣的nV子直直倒下,仿佛漫山白雪中落下的一树枯枝。
身上泛起密密麻麻、若即若离的刺痛和刺痒,仿佛蚂蚁蛀咬一般,昏睡中的人蹙了蹙眉,下意识躲闪,身子一动,瞬间一GU锥心的剧痛直直冲入脑中,郁晚眼睛尚未睁开,口中已沙哑地痛呼出声。
“啊——”她身上疼得痉挛却不敢动,立时起了一层冷汗。
“郁晚。”
耳中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郁晚缓了一息,想起来是闵宵的声音。疼出的泪濡Sh眼睫,她缓缓抬眼去看。
闵宵一脸苍白憔悴,眼睛里泛着血红sE,蓄满泪水。
“你别动。”他声音颤着,手足无措地担心碰疼她,最后轻轻握了握她身上完好一侧的手心,“我是不是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