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临终前嘱咐,让她不要陷入仇恨的泥淖,说爹娘所求便是她一生平安喜乐。
当时郁晚满面淌泪,在病床前长跪不起,任师傅如何心痛与不舍,她都未开口承诺一句不去报仇。
心慈的人,坏事做多了,鲜血染得多了,便变y、变脏、变麻木。
闵宵固然没有直接害她的家人,可闵祥安因着那场迫害,赚得名声与钱财,自然令他儿子养尊处优地长大,他怎的能算无辜呢?
道理想明白,郁晚心里松快起来,长长缓出一口气。
闵宵眼见这nV子脸上Y晴不定地变换颜sE,不知在动什么坏脑筋,好在她最终看着心情不错,应当不会对他...
方思及半路,下颏猛地被g起,劲儿大得他颌骨轻响,喉间的气息都滞住。
“你爹害得我一门二十六口丧命,父债子偿的账,你认不认?”nV子声音里凝着冰霜。
闵宵喉咙重重一滚,未料到她变脸这般快,脑中飞速翻转。
他爹生前做染坊生意,场里有五六百雇员,那场火中Si了近半,有家眷专程上门闹过,他虽一直被护在内里,但这事也是知道的。
这nV子竟也是遗眷,一家二十六口丧命...他们闵家如何也赔不清。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她要讨个说法,自然是落到他身上。
闵宵垂下眼睛,“我认。”
郁晚得了他的应话,便佯做思索让他偿还的法子,手指磕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那散漫又沉闷的声响,一声盖过一声,震得闵宵心慌耳鸣。
半晌,她似乎想到个满意的法子,“啊”地轻叹一声,又清脆地一拍掌。
“本姑娘要先睡了你的身子,再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