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烁找了个借口糊弄过王叔，让司机送他出了宅子。
他想去程南家那边的一条小吃街，程南之前带他去过一次，这几天在家每餐都吃得很清淡，身体好了，便有点馋那些。
原始的路边摊，空气中是各种调料的香味，熙熙攘攘的人群，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很吵，要贴近耳朵讲话。
但时烁很喜欢这种感觉和味道，他原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的，简陋且杂乱。
小时候他总看着那些烤串流口水，但妈妈不会给他买。
这些记忆其实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他也早忘了母亲的长相，却还是会看着某些相似的场景出神。
每路过一个摊子，程南就会买几样他爱吃的，还会让他尝试一下新事物，他会一脸嫌弃地吃下一小口，然后眼睛亮起来，说好吃，还要。
两人边吃边逛，走到了街尾，反正没什么正经事，便挑了条道无所谓地继续往前走。
程南偏头，看见时烁正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烤土豆，跟仓鼠一样，他笑了一下，忍不住拿出手机录像，捏着时烁的脸让他看镜头。
天上没有月亮，这边的位置偏，只有街道两边亮着的几盏路灯，光线昏暗，手机的画质也不太好，但时烁弯着眉眼笑得亮晶晶，口齿不清地说：“别拍我，丑死啦！”
“亲我一口。”
“不要，嘴上有油。”
但时烁还是嚼完嘴里的东西，拿纸巾把嘴巴擦干净，用力地亲了程南一口，然后把摄像头转过来，两人脑袋挨脑袋出现在屏幕中央，时烁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做鬼脸。
程南笑着，目光落在时烁脸上，“好傻。”
天气预报说今晚没有雨，但雨还是来了。
两人打打闹闹间，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好在前面有个能躲雨的地方，大概是废弃掉的菜市场，有很多台子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