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桐悚然一惊道,“我知道了!她的阿爹是凉国公啊,她的外公是大理寺少卿啊!所以,你们所有人都偏爱她、袒护她、在意她!全然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感受,在意过我的想法。”
柳氏面如土色,厉声道,“我和你阿爹不在意你吗?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难道还不重视你吗?既然你不满意那桩婚事,为何不同我们说?反倒使出奸佞手段害人?”
“你们?你们有什么用?我爹是一个成天炼丹的闲人,你是一个极为软弱的人。我只有自己解决啊!我没想过送老太太上天的,但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
柳氏一耳光扇在姜照桐脸上,“孽障,你爹娘是无用,但爹娘是真心疼爱你!”
姜照音瞥见死在地上的左泽,淡淡道,“姜照桐,我之前给过你机会,然而你没有半分悔悟之心。之前,凉州丝绸一事,是你派秋月做的。当日我亲自杂碎那支翠羽花钗,无非就是为了警告你。而你如今,又生祸患,姜府再也不能留你。”
“是啊,我就是嫉妒你,我嫉妒你的家室,嫉妒你的婚事。我当时听闻将嫁越安王,怒火冲天,一个没忍住就用计毁了你的丝绸。”
姜照音叹息道,“你与我比做甚?世间比你穷苦的人众多,你怎么不想想他们?你若是良善,以你的容貌,又何愁找不到佳婿?”
姜照桐不以为意,独自喃喃道,“永远不会找到的。”
姜照音沉思良久,复而问道,“那人是江之配吗?”
“你如何得知?”姜照桐十分惊奇。
“你对江之配一见倾心,曾画了多张小像思念江之配。因为你爹的缘故,你鲜少有机会出门、扔掉废弃小像。秋月是你手下的人,你害怕小像被人发现,故而将小像交与秋月处理。当时秋月在姜府杂物间任职,适逢小如在杂物间偶然发现小像,一时新奇,带走几张小像。秋月时候发现数目不对,起了疑心。随意问出过往人员后,她就知道是小如拿走了小像。”
姜照桐抚掌苦笑道,“是我以前小瞧你了。”
“秋月将此事禀告你后,你便设计开始陷害小如、同时毁坏凉州丝绸,一箭双雕。你原以为此计天衣无缝,但我查出真相,也是那时,我警告你不要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姜照桐冷笑一声,“我爱的,注定无法属于我。我能如何?眼看年纪渐大,到了谈婚论嫁之际,我本就是忧心忡忡。怎料,奶奶突然请左大夫左泽入府,有意撮合我们二人。奶奶态度异常强硬,我深感危机,只好走一步险棋,迫使奶奶放弃此事。怎知奶奶却因此丧命?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辩驳。”
姜照音听后,愤恨不已,“你可知道?你犯的是死罪!”
柳氏听后急忙轻扯姜照音的衣襟,猛然跪下,泣涕涟涟,“都是我教女无方,让桐儿惹下泼天大祸。若是要一个人偿命,就把我的命拿去、拿我去抵罪。桐儿是我与你大伯父唯一的孩子啊!音儿,大伯母求你,实在不行,我再给你磕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