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露谦虚地道:“皇兄过誉了。”

    丛露的反应与两个时辰前如出一辙,却有一枝金桂自她衣袂之中探出首来,这枝金桂被丛霁摘下来之时,花蕊满载,而现下已见不到金黄的花蕊了,仅余耷拉的桂叶。

    两个时辰前,丛露说罢这一句之后,丛霁向其提议去外头透气。

    丛霁分明是突发奇想,且本月已是十六,风和日丽的日子不止今日,显然主使者策划已久,刺客亦埋伏已久。

    至于丛霰,丛霰年十七,并未封王,居于宫中,尚在崇文馆与一众宗室子弟一道念书。

    他与丛露遭遇刺杀之处乃是丛霰前往崇文馆的必经之道,他与丛露遭遇刺杀之时亦是丛霰前往崇文馆的固定时辰。

    但丛霰与他算不得多亲昵,为何要帮他挡箭?

    为了讨好他,谋求前程么?

    又或者丛霰并非出于功利,而是单纯地为了救他的性命?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丛露见丛霁陷入了沉思,善解人意地道:“皇兄若有事要忙便去罢,不必在此陪着我。”

    丛霁放心不下丛露,差人送了未及批阅的奏折来。

    其中雁州知州的奏折教他忧心不已,雁州之事非但尚未平息,起义的灾民反是从数千人暴增至上万人,他苦思一番,再度下达了密令直抵雁州知州手中。

    片刻后,有一内侍大着胆子道:“陛下可要传膳?”

    丛霁不觉饥饿,被这么一提醒,才道:“传膳罢,朕与公主一同用膳。”

    丛露拿着绣花针的右手一顿:“皇兄,我一盏茶前已用过早膳了,皇兄自己用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