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旸被忽视,顿时怒气更足,一掌拍在堆积如山的奏折文卷上:“你是什么意思?”
元晗这才抬头,沉着脸看向元旸:“十四姐,我现在是监国皇女,位比母皇,十四姐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吗?”
元旸一窒。监国皇女已经超出了品级之分,仅次于皇帝,元旸这个郡王的确是要行礼的。
“凭你这些举动,我就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的罪名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一笑了之,往大了说,元晗若是真的揪住这个错处不放,元旸免不了一场杖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旸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
元晗又道:“你问我为什么撤你的职,身在宣政院,忝居从二品中书令,一不懂得草诏,二不懂得查阅奏章,你有何德何能身居要职?”
皇女授官,尤其是元旸这样得宠有背景的皇女,大多将事务交由下官幕僚去做,只是领个职衔而已。可这些都是不能摆上明面的,元旸还不至于傻到把这些话说出口。
这样一来,对于元晗有理有据的撤职,元旸无从反驳,只能气恨道:“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元晗冷笑:“我若是落井下石,恐怕你现在也不能好好的站在这跟我说话,包括你的两位姐姐,和宫里的父君。徐氏一族斩了多少人,也不少你们几个。”
感觉到元晗话里的杀意,元旸感觉如坠冰窟,一时手脚发软,喉头连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是一番威吓,却把元旸吓成这样。元晗嗤笑,就这胆量也敢来她面前叫嚣,当真是被惠皇贵君养废了。元晗懒得与她计较,招呼阿福送人出去。
元旸满面惊惶、狼狈失措的从侧殿出来的样子,尽数落在元明元晓元昌的眼中。这原本分属不同阵营的三人,此刻却是团结在一起,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这其中以元明最甚。元昌元晓只是依附于元昊,在巫蛊一事上并没有直接出头。而元明却是在千秋节时,扎扎实实一把锁将元晗和薛意锁在一间屋子里的人。
“六姐,十四妹这个样子出来,咱们还有希望吗?”
元明不知不觉成了尚有自由身的皇女中,最年长的一位了。也是她出主意,先挑唆元旸去探探元晗的底,现在无形中成为了三个皇女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