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想象不出妙龄少女当时的恐惧,欲要安慰,却又觉得言辞太过苍白无力。
他明知自己的问题大抵会令妙龄少女伤心,但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发问道:“你其他的家人呢?你阿爹为人如何?”
妙龄少女据实道:“阿娘、阿兄、叔父、叔母以及堂弟都走了。阿爹待阿娘不好,终日怀疑阿娘与叔父有染,前阵子,他又因为怀疑阿娘与叔父有染而追打阿娘,阿娘实在受不了了,回了娘家,阿爹杀猪回来,见阿娘不在家,逼问了我阿娘的去处,立即提着杀猪刀追了上去。”
闻言,宋若翡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街市上阻止过一壮汉杀妻,遂求证道:“前阵子那次的起因是不是你阿爹看见你阿娘帮你叔父洗亵裤?你阿娘的娘家是否在郓县?”
妙龄少女颔了颔首道:“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我那时正巧在郓县的街市上。”宋若翡的话音尚未落地,妙龄少女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夫人便是阿爹口中阻止了他杀阿娘的美人?”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宋若翡全然没料到自己会见到那壮汉的女儿,确认道,“你阿娘与叔父是否真有甚么不可告人之事?”
妙龄少女面色一沉:“才没有,你休要诋毁阿娘的清白。”
“对不住。”宋若翡想了又想,还是问了一个残酷的问题,“你阿娘、阿兄、叔父、叔母以及堂弟为何不带你一道走?”
“他们不是故意不带我走的,他们走的那日,我去邻村的大夫那儿针灸了,我小时候受过伤,腰不好,必须定期去针灸,否则下不了床,他们只是走得急,没能等我罢了。”妙龄少女的声音愈来愈低了。
“嗯,他们只是走得太急了。”宋若翡清楚妙龄少女其实知晓自己被抛弃了,自己并没有那么紧要。
而后,他又问了其他受害者的情况。
无论是被吞食者,或者是被融化者,十之八/九并非良善之人。
他还一一问了老翁、农夫、妇人以及书生的情况。
老翁是孤寡老人,农夫妻子早亡,独居,妇人的丈夫带着独子,抛下妇人走了,书生那当牙婆的娘亲被吃掉了。
根据目前所知,无辜受害者寥寥无几,是以,宋若翡认为那怪物害人是有选择性的,而不是出于生物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