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佳怡在电话里讨论过工作方面的问题后,童伟冷静地做过权衡,他认为以自己已经超过四十五岁的年龄,就目前这个状况,虽然晋升了正高职称,但也仅仅是个包括自己在内,一共只有十多个人的专题项目负责人,每年可供自己支配的科研经费一般情况下也就二三百万,除去人员工资和上交院里的管理费,真正用于科研方面的经费才一百来万,这点钱根本干不成大事。
职称方面,正高以上也许就是院士,即使退休前这十多二十年能再干出点名堂,在圈子里要是没有人脉,正如童伟跟老同学叶佳怡所说的那样,可能连推荐提名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靠每年这么点可伶的科研经费,要想做出开创性的研究成果,无异于天方夜谭。经过深思熟虑,童伟最后决定趁自己现在年龄还不算太大,精力还算充沛,走出去放手一搏,也许还能有所作为。
童伟突然向院领导提出调动申请,自然惹得主管干部人事的胡副院长心里不痛快,但这位副院长主管人事工作多年,懂得如何跟人打交道,特别在童伟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面前,他不会把内心的恼怒表现在脸上,仍然耐心地跟童伟对话。
对于童伟的观点,胡副院长显然难以苟同,“童博士,感情绑架现实之说,有点言过其实啊!”
“也许吧,既然没有绑架,那就是说我申请调动之事,胡院长同意了?”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你在新材料研究院工作了二十来年,又是全院的中青年学术带头人之一,新材料研究院培养了你,报效国家,为国效力是应尽之责,想走就走,你把单位放在什么位置了?新材料研究院是国家级科研单位,不是宾馆酒店。”虽然话很刺耳,胡副院长说的却很平和。
对方的意思童伟当然听得很清楚,作为新材料研究院的领导,为本单位利益着想,本无可厚非,但说出这样的话,让童伟难以接受。
“胡院长,首先我要澄清一个事实,当初从学校分配到新材料研究院,不久之后我就提出自己的科研课题,做了项目负责人,直到现在,我也只是个专题项目负责人,可以这么说,培养我的是我就读的学校,跟其他单位没有什么关系!”
“另外,无论在新材料研究院,还是在别的单位,都是在国内做科研工作,我又没跑到国外去,报效国家,为国效力之类的教诲,你用在我身上不合适。我知道新材料研究院是门槛很高的单位,这不是跟你商量嘛,我也没把这里当酒店宾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呀!”
童伟这番辩驳,让胡副院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欠妥,虽然他是主管干部人事的副院长,行政级别不低,但在童伟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面前,他得收起对待别人那幅居高临下的架势,并耐着性子说道“也许我的话有不妥之处,但核心的一点是,我们不能同意你调走,起码在我这里通不过。”
主管领导已经表明了态度,再磨下去,童伟觉得除了浪费时间,不会有其他作用,于是,他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胡院长,如果单位不放我走,那我只能辞职了,现在是口头提出来,今天下午我可以向你提交书面辞呈。”
“什么?童博士,你这么决绝吗?你要知道辞职意味着什么?”胡副院长这下有点急了。
“我咨询过,辞职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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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五险一金,还有新材料研究院分给我那套房子,都要交出来。除此之外,自我到新材料研究院工作以来,我从未接受过公费培训和公费出国进修,可以说我跟单位的关系非常清晰,不存在什么牵绊。”
见童伟去意已决,胡副院长不再说什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