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乡长顺手交给关村长一百块钱,“我没有买什么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把它交给老人。”
关云天请赵乡长在那张光洁的桌旁坐下,亲自给客人沏了茶,然后陪着赵乡长聊天。
“关总刚才说以前见过我,那是啥时候的事?”赵乡长问。
“应该是我高考那一年,记得高考结束后,我在家等通知,帮家里干农活,看见你来我们村里检查工作。”关云天道。
“哦,你说那一年呀,我是乡里的驻村干部,不是检查工作,当时我的工作地点就在关杨村。”
“赵乡长这些年一直没离开金寨乡吗?”
“我在关杨村驻了两年村,回乡里待了两年,就调往别的乡镇当了几年副乡长,前两年调回金寨乡,转了一圈,现在又回到最初的老根据地。”
坐在对面的杨支书打趣道:“这说明赵乡长对金寨乡有感情,舍不得离开呀!”
赵乡长也是调侃道:“什么呀?那是别的地方不欢迎我,没办法,我只好回到老地方。”
“人家上级部门有考量,知人善任,只能说明赵乡长对金寨乡很了解,金寨乡也需要赵乡长这样的领导。”关云天一本正经地说。
“但是关总,自那以后虽然咱们没见过面,但你的名气在咱们富源县,甚至华源市都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了。”赵乡长道。
“什么名气呀,我就是个做企业的,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愿宣扬,新闻媒体要采访,我故意躲着他们,有机构要推荐我当县市的工商联负责人,甚至推荐我当省工商联副主任,都被我一一婉拒了,对‘代表’、‘委员’之类的荣誉,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好好做企业,不想抛头露面。”关云天道。
“用流行词说,你这叫低调。人各有志,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关总,听他们说你当年读的是师范学院,后来怎么不在学校教书,而是做起了企业?”不仅赵乡长,可能旁边的另外两个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嗨,说起来话长。我毕业那年赶得太巧了,城里的中学一个编制也没有,我又不愿来乡下的中学,于是去了城关中心小学,现在我还保留着教师编制呢。在城关小学待的不算太好,两年后,正好学校的校办工厂濒临倒闭,学校派我去了校办工厂。”
“哦,原来是这样!你从一个濒临倒闭的校办工厂起家,用了不到十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你这速度真是不可思议啊!”赵乡长感叹道。
“开始那几年也不容易,可以说是太难了!校园工厂原来做印刷,但那根本维持不下去,我接手后转产烧红砖,销售的难度就不说了,为了节省人工成本,我开着拖拉机给用户送砖,每天上下午各一车,一万多块红砖,装卸全靠我自己。村长大哥,都知道高考完了在家等通知书那会儿,我拉着板车贩运苇席很辛苦,要是跟我送砖那个活比起来,那就不算啥了。”关云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