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雪停了,她没了顾忌,迫不及待开车前往医院。
江时白专门从国外找了专家会诊,但癌症无法治愈,更何况已经是晚期,连延长生命时间的希望都渺茫。
她们母女之间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每一次相见都是恩赐,许羡无比珍惜。
抵达病房时,万姨问道:“羡羡今天要在这里吃吗?吃的话我去楼下食堂买饭。”
“嗯,辛苦万姨了。”许羡笑着点头,坐在一旁握着林平婉枯老的手,皱皱巴巴,没有鲜活的痕迹。
手背皱起的纹路让许羡眼眶微湿,强忍着泪意,问道:“妈妈你今天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林平婉躺在病床上三年,早已将生死看开,苍白的唇扯开一抹微小的弧度,声音很低,“每天都是老样子,你就别操心了,对了,时白怎么没来啊?”
她每句话说得都很吃力,表述尽量清楚。
自从羡羡结婚以后,每回她来医院,身后时白肯定跟着,两人跟她说外面的趣事,哄她笑。
第一次见他没跟着一起来,还有点不适应。
许羡见状忍住鼻翼的哭腔,尽量让病房沉闷的气氛缓和一些,嗔笑道:“妈妈你每次都问他,怎么不问问你女儿我?”
她妈妈果然是有了女婿,就看不见女儿,一进门不问她近两日的情况,倒是注意力都放在不见人影的江时白身上。
林平婉靠着枕头,嗔怪似的瞪了她一眼,“你呀!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吃醋呢?我不就关心一句吗?放心,妈妈最爱你。”
许羡其实知道她妈妈没有其他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和无理取闹,仿佛这样子就能永远停留在那段幸福的时光里。
“我也最爱妈妈,时白他去欧洲出差,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