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秋渐凉的清风中,宫道两旁的枫叶渐渐泛红,微风吹拂,落叶翩翩起舞。
二皇子与岑思卿并肩在宫道上行走,身后的清秋阁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
二皇子身穿玄色宽袍长袖,行走间袍袖随风舞动,神态优雅自若,脸上洋溢着一抹微笑。岑思卿则带着一分警惕地走在二皇子身旁,他身上还是初秋时节的浅白色长袍,衣角处还沾染着刑部大牢内的污渍和霉气。
清风轻拂,吹散了二人之间的沉默。二皇子忽然开口,平视着前方问道:“七弟,可还满意为兄为你准备的这份庆贺之礼?”
岑思卿微微侧头看向二皇子,不解地问道:“庆贺?”
二皇子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岑思卿,微笑道:“是啊。庆贺七弟顺利说服凌渊河诸国,成功签署了凌渊河协议。”说完,他微微颔首,好似在向岑思卿致敬。
岑思卿闻言,将目光从二皇子身上移开,落到了旁处。他心中已然清楚二皇子所言何事,但他没有回应二皇子的话,而是向前继续走去。
二皇子微微一笑,也跟上前。
“这礼,为兄精心准备了数月。”二皇子继续望着前方的路,说道:“不知七弟,是否还满意?”
二皇子语毕,岑思卿仿佛定在了原地。他停下脚步,眼中的愤恨与不甘几乎要溢出,却又被他生生忍了下来。
“二哥煞费苦心地将五哥从古塞国接回,又故意推举我出使诸国游说。然后,待父皇对我寄予厚望之际,又设计令父皇对我失望至极,囚入高墙。这一切,便都是为了今日的太子之位。”四下无人的宫道之上,岑思卿看向二皇子,直接挑明地说道。
二皇子点头,轻笑了一声,承认道:“七弟果然聪慧,说的分毫不差。”说罢,二皇子又再次迈步前行。步履轻盈。“只可惜啊,这高墙也没能囚住你。”二皇子的声音轻快而又带着一丝调侃。
岑思卿知道,二皇子向来敢如此直言不讳,就是对自己毫无忌惮。如今,二皇子已坐上了太子之位,便更无需对自己忌惮了。
“所以,本太子只能再为你准备一份厚礼了。”二皇子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瞥了一眼岑思卿,目光颇具深意,然后又再次缓步前行。
岑思卿听到二皇子的话,以为是在说西陵云烨在高墙囚禁期间对他的百般虐待,以及那名趁夜潜入高墙暗杀自己的刺客。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都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