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起,她真把他当成了父亲。宁愿收起所有的负面情绪,把自己重新变小,躲进他的臂弯里。

    犹如一场因果轮回。

    又是漆黑的雨夜,又是这样的遮风挡雨,可他终于倒下了。

    “别怕。”她轻抚薛牧的面颊,附耳低言:“夤夜不长大了……长大只要这一霎,那就可以……”

    她放下一切防备,任由秦无夜的桃花瘴入侵自己的身躯,漫过自己纯净的心灵。

    可以看见薛牧的呼吸变得粗重,面颊变得微红,夤夜也觉得自己的面颊开始发热,眼波开始迷蒙……也许和他一样,此刻自己的脸蛋也是红彤彤的吧?

    不知道漂亮不漂亮,可惜他看不见。

    她慢慢俯身,一路向下吻去。

    ……

    薛牧做了个梦。

    他又梦见了“骗走”自己辉月神石的那个女人。

    这好像是一个“清醒梦”,他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状态,好像魂魄离体一样,茫茫然飘荡在山间,在自己刚才力阻强敌的山洞里,一个女人盘膝坐在里面,满头都是汗水,整个人忽大忽小,神情痛苦且扭曲。

    薛牧有种很奇怪的体验,他“看”得清女子的神情,却“看”不清女人的面貌,好像是情绪纯粹直入灵魂的传达,而不是看见。那股气息太过熟悉,刚刚不久之前遇上的,兼具薛清秋和夤夜气息的女人,强大且亲切。

    “这个功法……有问题……”女人痛苦地皱眉,低声自语:“一个成人的心灵,善恶纠缠,无法分离,自己尚且受困于一念间,又如何引导他人之永夜?唯有回归孩童之心,方能纯净无瑕。可若是强行善恶两分,又如何揉合回来?”

    这事情太揪薛牧的好奇心,连辉月神石都忘了讨要,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功法研究了干嘛,人要变成小孩子,不合道长不大,坑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