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还没来得及说话,谭菲噼里啪啦就开始了。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傻逼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就他那肚子,再长几天能流到地上去你信不?给我油腻坏了。”
“还有还有,就他那么油的人,还往头上抹发胶,发胶你知道吗?起码抹了十层,他偏头跟我说话的时候,那头发,差点儿没把我脸戳烂,那味儿……”
谭菲忽然注意到应夏一个字也没说,陡然清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应夏闷闷地“嗯”了一声,说:“我妈出车祸了,在医院。”
“什么?”谭菲惊道:“什么时候?现在人怎么样?夏夏你别急,我马上订票过来,草,得明早了。”
应夏活到现在,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能让她为数不多的不后悔的几件事中,交了谭菲和程牧安这两个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应夏说:“手术很成功,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你别来了,我准备等她好一点带她回北城。”
“你一个人能行吗?陆半城呢?”谭菲问。
“他有事先回去了。”
谭菲抱怨,“你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你那嘴巴是白长的是吧。”
说完又反应过来,应夏不同于别人,幼年时期的经历对她影响太大。
任何事情都习惯于自己解决,不知道的人觉得她防备心重,熟悉之后才明白,她是不想麻烦别人。
她从小到大遭受到的恶意太多,善意太少,但她依旧长得根正苗红。
唯一不好的就是,心太软,别人给她一点善意,她就能感激涕零,若是有人给她一杯水,她恨不得原地凿一口井出来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