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连长段煨和副官徐茂富悄悄来到郑毅身旁,将最后剩下的两瓶茅台酒和花生、烤鱼摆在石板上,随后坐在郑毅身边,一起俯瞰明月倒映的粼粼水面。
“大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说说话吧。”段煨低声劝道,眼里满是担忧。徐茂富打开酒瓶盖子,把满满一瓶酒塞到郑毅手里。
郑毅点点头喝下一大口,呼出口长气低声说道:“我心里虽然很舍不得,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必须听从党组织的命令,必须拥有宽阔的胸怀,何况李丰和弟兄们能到久经沙场知兵爱兵的朱老总手下,绝对是一种福气,说不定今后比我还有作为。”
徐茂富有些不明白郑毅为何会称呼朱玉阶将军为朱老总,但却没有问,挠了挠头:“那你难过什么?”
郑毅叹了口气:“在一起这么多年,突然分开了,谁都会难过,我们是党的队伍,这样的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而且会成为一种常态,你们也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
“这……”段煨愣了一下,随即抓起酒瓶,猛灌几口:“我可不管那么多,打死我都不会离开你。”
郑毅默默看着长出了浓密络腮胡子的段煨,不由得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是一个满嘴山东方言的小小勤务员,如今已变成能说一口流利官话、有勇有谋的军中猛将,感慨之下,举起酒瓶与段煨轻轻一碰:
“别说傻话了,来吧,今晚允许你多喝几口,不用写检查。”
“写检查?那玩意儿我可不会写!”
段煨说罢哈哈一笑,与郑毅碰完酒瓶后仰头就喝,谁知尚未灌下两口,手中的酒瓶就被徐茂富给抢走了,接着一块烤鱼塞进他的嘴里,气得他跳起来哇哇叫唤。
抢到美酒的徐茂富仰头就喝,咕咕几下干掉半瓶,逗得郑毅哈哈大笑,所有烦恼似乎随着笑声飘散一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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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三天的抚州整编顺利结束,各部的战斗力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复。
起义部队再次按照出发时的秩序向南开进,负责断后的教导师得以进驻城中设施齐全的军营。
三百余名伤病员经过数日休整,近半人陆续痊愈,还在养伤的百余人处于缓慢康复之中,为了保证本部战斗力不至于因二团的离去而产生太大影响,教导师借此机会展开内部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