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不过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叹息的?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这可不一定啊,澎湃同志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让咱们如何不担心?”王虎臣低声说道。
李连山同样是满腹担忧:“如今赣南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咱们两个师和红四军的处境艰难,承受的压力越来越重,一旦民党派来的两支正规军抵达战场,马上就是连番恶战,到时候谁敢保证你能回来?”
“喂喂!我提醒一下!”
郑毅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敲了敲桌面:“教导师不是谁的私人军队,是共产党领导的具有坚定革命精神和战斗意志的主力部队!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半点儿都不能马虎!”
李昭见状,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郑毅同志说得对,要相信党,相信组织,千万不能滋生个人主义和无组织无纪律的山头主义!大家都是党的高级干部,是党领导下的红军的高级将领,必须以身作则,不断提高革命觉悟。”
王虎臣和李连山沉默了。
刚刚站起来准备发表意见的赵景庭也垂头坐下,本来要说上几句牢骚话的参谋长张尧也乖乖地闭上嘴,宽阔的大堂里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李昭才打破沉默:“你打算几时走?”
“等会儿就走,争取天黑之前赶到汀州,和闽西特委的同志们见个面,说说话,明天一早赶往连城。上官咏他们已经赶到连城等我,他们的事情不少,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能让他们久等了。”郑毅一脸平静地回答。
赵景庭立刻站起来:“这怎么行?我看还是明天一早再上路吧,下午太阳暴烈,到处都像火烧似的,战马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人了。”
郑毅笑了笑:“我没你说的那么娇贵,你不就是想趁机喝餐酒吗?先留着吧,等我回来,一定和你好好喝个痛快。”
“你真能回来?”
赵景庭半信半疑地盯着郑毅的眼睛。
郑毅重重点头:“我不回来能干什么?虽然我官不大,可名声估计不会小,这两年没少让民党军队和朱培德的滇军损兵折将,丢人现眼。”
“而且,民党各地政府和军警部门的主官大多出自黄埔军校,不少人认识我郑毅,蒋总司令和民党南京政府恨不得剁下我的脑袋”